“我们永远”是在戒身左侧从左上方向刻下的字,而“在一起”是在戒身右侧,自右上方向刻下的字,所以从正上方看起来,只有许多类似划痕的闪光线条,根本看不清有字。又由于左侧汉字一律在笔画右边做了每毫米三度抛光的闪光处理,右侧汉字也一律在笔画左边做了同样处理,所以整个戒指看起来比普通铂金素戒要亮得多得多,且只要角度得宜,每个字都会显得比实际尺寸大上不少。
林森柏别扭地看着戒指,心里是万分感动的,但感动之余又琢磨着这枚戒指的用意——被人抢先了,不问青红皂白地硬给戴上了,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又被钱大攻算计了呢?电视里都是攻君给受君送戒指求婚的呀……自己这样,算不算失贞?钱大攻的攻君地位确实牢不可摧,但不要连洞房花烛夜都充分体现这一点吧?难道钱大攻当真寸步不让?那日后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这可怎么办呀……没法儿活了都……林森柏觉得自己又悲剧了,一张小脸顿时甜苦交加。咪宝边咬她耳朵边拍她的肚子,拍完,纤长的五指又绕着她小腹打转且有要往下面去的意思……林森柏满头黑线,这这这、这、它、妈、的、也、叫、求、婚?!!!
“钱隶筠——!!!”林森柏一声咆哮。
咪宝立刻掰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随后狗血地单膝跪地,手捧赤子之心,口吐千年莲花:“林森柏,不用问了,我愿意,我真的愿意,你快娶了我吧。从今以后,你要对我好,要坚贞地对我不离不弃,无论生老病死你都不能离开我,今后家里家外的事儿你全包,我十指不沾阳春水地等着你伺候,你给我洗衣做饭,还得赚钱养我,有危险你上,有困难你扛,有没有危险困难你也得在我身旁,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半生不死也是我的植物人。床上我全听你的,床下你全听我的,我说一你不准说二,我说向左你不准向右,‘听老婆的话跟党走’是你的座右铭,你要敢拈花惹草就给我死去睡床边,夜里我把空调开到十六度你也不准找我要被子,万一你要打喷嚏也得想尽办法消声,省得吵醒睡在床上的,你的老婆大人我……”
“停停停!”林森柏白着脸打断咪宝的话,蹲下身来握住咪宝扶在她小腿上的手,比咪宝更狗血地双膝跪地,唇间颤抖道:“要是这样的话,还是换你娶我吧,求你了。”
211——社——
两颗葱头很能闹腾,从七点半闹到八点半,最后“闹”得浴室里一地板的水。那个关于谁娶谁的问题讨论到最后,还是咪宝让了步——林森柏被吓得再不敢当“新郎官”,因为“新郎官”今后要吃苦头,吃大苦头,相比之下,她觉得还是维持现状好,至少这样她不用担心被罚睡地板。
由于出门太晚,两人的上班时间又有差距,好好坐下来喝粥的愿望无奈落空,咪宝唯有买了粥铺里的现成粥,让林森柏在车上喝完,先把车开回会馆,把车交给林森柏,嘱她不准超速,自己拎着打包的粥走人。
林森柏爱车,基本上什么车都能开,要不是眼睛不好她甚至敢去考a1本,小小的s80她也开过几次,虽觉得不如自己那些短头短尾的小跑车适驾,但凑合开回公司绝无问题。答应过“新郎官”的要求,她舔着唇角的残余粥液,顺手降下车窗将外卖粥盒丢进垃圾桶,哼着小曲儿刚要拐出会馆大门,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做,急忙又调头把车开回去,三步并两步走到咪宝办公室门前,冲着敞开的大门里虎吼一声:“钱隶筠!”
咪宝正坐在办公台后面边看文件边喝粥,一把塑料勺里乘着满满的白稠粥液,却是往自己鼻尖送,林森柏穿着球鞋,来时步子虽快,但悄无声息,她那带点儿公鸭嗓的少女吼比她的小圆肚子有气魄得多,咪宝一惊之下真就把粥喂进了自己鼻子里。
嘁——嘁、嘁……
咪宝抽纸擤干净鼻涕,又擦干净鼻子,红着眼睛问林森柏:“干嘛?又吃枪药了啊?”
林森柏对咪宝狼狈的样子很是乐见,本就不坏的心情更是明媚许多,嘿嘿笑着去到咪宝身边,她伸手掏裤兜,“呐,新郎官,新娘同志给你的生日礼物。”
咪宝丢掉鼻涕纸,接过那绒面小盒子,打开一看,又吓一跳,怯怯抬起头,她问:“真货啊?”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真货,她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人家有雪盲症,夜盲症,她呢?她怀疑自己快得钻石盲症了。
林森柏也知道咪宝不会怀疑这个,于是干脆道:“假的!路边十块钱买来打发你的!”
戒面好不好,戒托好不好,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即便宝石可以作假,但顶头那枚方钻的四爪镶工堪称完美,光这工艺工本都值老鼻子钱了。何况托子上镶着的所有钻石都有牌有证,六十几张鉴定书就在她的保险柜里,上面标明圆形碎钻一律是crade d,clarity grade vvs,而那颗粉钻则给出了造册留档的珍宝级证书,在大型拍卖行的电脑里可以联机查到它的资料。
“大的不说了,肯定值钱,这些小的该不会都是if吧?”咪宝拿着戒指左右端详。从白度上看,这些碎钻极有可能是if级。if级与vvs级差别很小,小到专业的宝石鉴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