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君裔取过文件袋,抽出文件逐页翻阅,平时一目三行的效率专家,这会儿连犄角旮旯里的备注都得细细琢磨。
“我是端竹的班主任,我可以一直带她的班直到高考结束,选定监护人的话,老师比起个完全不沾亲带故且还有利益冲突的人,优势还是很明显的,我只需要证明她的法定监护人不适合履行监护职责就万事大吉。”
自从上次端竹出事以后,郝君裔霍然发现自己还是蛮喜欢这个学生的。且不说有咪宝那层关系在,就冲端竹这孩子谦虚有礼善良知足的好品行,放眼当下浮躁的社会,实在难有出其右者,她身为老师,担负着保护咱们祖国花骨朵的责任,哪儿能袖手旁观任凭林森柏个三观不正的愤青加j,i,an商把纯得像没刷沾料的墨鱼丸一样白的小朋友给荼毒了去。
郝君袭对贡丸墨鱼丸虾丸统统不感兴趣,她现在想的只是让自己放几天假,回家好好收拾那只东管西管婆婆妈妈的熊t,“你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所以,我不替你c,ao心了,总之你要有空就陪我回公司吧,丰合在b城的分公司宣布成立,下午有个茶话会,所有大头都在邀请之列,你搞搞清楚,你才是盛昌的董事局主席,再推给我,你可就不够义气了。”
……
中午,郝君裔万般无奈地与郝君袭一块儿回了家,与父母打过招呼,例行公事地嘘寒问暖一番,吃过午饭,她便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间,草草冲个凉,倒头就睡。
下午三点,她独自坐上盛昌的礼宾车,去往市中心区的一个大型写字楼群,路上,又睡了一觉。
业内众所周知,丰合在b城的分公司不过是个壳子而已,说明白点儿就是有钱没人。
短期之内,任何在b城的地产项目,他们都只能通过与其它地产公司的合作来实现,说得浅些,那就是间投资公司,只不过投资的方向比较单一罢了。如此这般,它会在公司成立一始便举办茶话会这种业内含见的社交活动,便不是难以理解的行为而是必经途径了,郝君裔理解,于是她来了,因为她想看看丰合地产到底财大气粗成什么样子,竟胆敢在它还没于b城站稳脚跟的现在,特别是业内被金狮搅成一滩浑水的现在,搞这种1v4的事情。
“董事长,到了。”司机降下车厢隔断,唤醒郝君裔。
郝君裔揉揉眼睛,往车前窗看,只见前面停着一辆熟悉的s80,溜一眼车牌,果真是咪宝的车。
林森柏从车上下来,穿得一身高球装,样子蛮休闲的,但知情人都晓得,林森柏是正二八经的击打盲,凡是相关击打的球类运动,如高球,桌球,羽毛球,木奉球,乒乓球,网球…她通通不在行,据b城网球俱乐部某知名球童说,她曾经在一次练习中,开拍便把球打飞到对面的围栏外,她看一眼,摇摇头,认命地放下球拍,到赛场边晒太阳去了。一上午无论教练怎么劝她也只肯做无球练习,到最后,她的姿势已经连得像莎拉波娃一样标志美好,可一上球,照飞不误。至于高球…嗯,至今没有人见过她出现在任何一个高尔夫球场。
和往常一样,咪宝把她放下后就把车开走了,瞧她踩着防滑地毯打晃,满脸困困晕晕,还拿s-hi巾擦脸提神的样子,郝君裔深有感触,深表同情。恻隐之心一起,她也不等车子停进迎客门廊,便抬手推门下车,“林董!”
林森柏闻声回头,目光迷离地看着她,继续机械地向前走,“郝董…”咣!脑袋撞到旋转门上。
“哎呀呀,我叫你就是怕你撞门呀,这门我原先也撞过,也是犯困的时候撞的。”郝君裔偷笑着快步上前,刚想去扶正弓着腰,咬着牙,揉着脑门子的林森柏,一个纤丽的人影已经抢先一步搀住林森柏的手臂,边替她揉头,边向郝君裔致歉,“郝董,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
郝君裔莫名其妙地瞅一眼林森柏,随即呵呵干笑着回答“人影”的话:“哪里哪里,莫小姐严重了,林董受伤,我也有责任。”
这真是奇了怪了,林森柏不是公然把咪宝扶正了么?
上回她携咪宝出席私人名下的产权酒店剪彩仪式,又是牵手又是露红斑狼疮的,难道还有假?这会儿怎么又勾搭上莫茗梓了?莫非林森柏是舜帝附体,打算娥皇女英连妻带媵?
可瞧林森柏的样子也不像啊,你看她那小细胳膊在莫茗梓手里挣啊挣,脑袋在莫茗梓掌下躲啊躲,估计心里已经把天皇老子土地爷都喊了一遍,就差一把推开莫茗梓逃之夭夭了。
那…她俩,不对,那莫茗梓这到底唱的哪一出?玩倒贴还有瘾是怎么着?
啥叫“让您看笑话了”?这女人是不是j-i,ng神或心理有毛病?
“莫小姐,我没事的,您要也没啥事儿,就先请进去吧,今天您是主角,别耽误了正事。”林森柏泪眼婆娑地低着头,身子一个劲儿往郝君裔这边撤,郝君裔碍着咪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