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看有人故意在低点稳定股价觉得奇怪这才通知我回来看看的。”师烨裳随手抽了份打印稿递给汪顾,汪顾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问题,只好摇着头放下,虚心请教师烨裳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也不怪你看不出来,”师烨裳笑笑,从外套内兜中摸出钢笔,在打印稿上的几个饼图和一张又密又长的交易列表随便涂画几笔,“这是交易份额统计,在我画线的位置上,你能不能看出有什么问题。”
汪顾撑低身子,伏在师烨裳手边将图标仔细观察了一番,“很平均,每一个户头都是五十手,在各个点位上都一样,但之后再没有动作,看起来是在跟我们搞对冲。”
师烨裳收起笔,点点头,抬手唤来林森柏,“大财东,你看,有人跟我们抢生意。”
林森柏抓起数据稍微溜一眼,立刻嗬嗬地拍着胸口装胆小,“哎哟,人家好怕怕呀,用人头户跟我们玩对行?他喵的活腻歪了吧?我之前看时代的分时图,他们也是很抗跌的嘛,怎么这回倒反应激烈起来了?有人透了风出去吗?还是说……”她好像一时发现不对,挠挠头,憋着嘴又捏起打印稿放到眼前,“对哦,时代要收货没必要动用人头户的,他们直接回购成本还低一些,面子上也会更好看。”
在汪顾印象里,林森柏向来是个不法商人的形象,她想不到林森柏对技术博弈的事也会如此j-i,ng通。回头审视自己,汪顾不由觉出了几分惭愧,师烨裳将一盘干干净净的好棋交给她,她却全然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完它,连锁便利店是这样,连锁酒庄是这样,就连张氏也是这样,师烨裳计划好一切之后才将她风风光光地推到台前,可她呢?她又做过些什么能令师烨裳放心的事?就算师烨裳那退休党阔太太的心愿是真的,凭她汪顾现在的实力,又能不能做到呢?也许,师烨裳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热爱工作的,师烨裳可能只是勉强自己打起j-i,ng神看顾着她,因为师烨裳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当个成功的富人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师烨裳一旦完全从职场抽身而退,明里暗里都不再c-h-a手她的公务,则枉论发展,恐怕连维持她都难为做到。还有张蕴然,大概她原先对张蕴然存在太多先入为主的偏见,现在往开了看,张蕴然既然在张蕴兮时代都还是以玩乐为主,那张蕴然就根本没有理由在如今与她争权,跟没理由在她这个晚辈面前作小服低……汪顾想起当初在上海时,张蕴然与师烨裳之间的对话,心中自然有了答案。
要更争气才行了。先做好自己的事,再想其他!汪顾暗下决心,不过决心还没下完,师烨裳便用肘尖在她胯骨上轻轻撞了一下,“汪顾,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瞧你把林森柏给逗的,刚刚差点就背过气去了。”师烨裳忍着笑,往自己腿边指了指,汪顾一瞧,可不是吗?林森柏都快捂着肚子笑到桌底下去了。
“我刚做了什么事吗?那么好笑?”汪顾挺莫名的,她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刚才自己的表情从惭愧变成懊悔,从懊悔变成幸福,又从幸福变成振奋……师烨裳是看惯她变脸的,林森柏却不晓得她有这手招牌戏,再加上林森柏惯来笑点低,此时就算真笑死了也是正常。
师烨裳见林森柏一直笑个不停,为免汪顾尴尬,她只得伸手去揪林森柏衣领,“喂,你笑够了就起来,只有不到半小时就收市,咱们先去隔壁开个会,喝杯下午茶,聊聊意见,顺便商量一下对策。”说完,师烨裳径自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左手一只林森柏,右手一只汪顾,施施然步出会议室,回“娘家”去也……啊,背上再来个胖娃娃就完美了!
“财东们,认真点,我们现在谈公事,不要一个光顾着脸红,一个光顾着笑,要是因为错误决策亏了钱,我不负责任的。”回到办公室,气氛顿时松懈许多,师烨裳让秘书煮了咖啡给汪顾和林森柏提神,可汪顾用抱枕遮着脸不说话,林森柏又捂着嘴嘿嘿笑,这气氛就实在是太过松懈了,以至于她不得不出言劝阻,“我们暂时没能确定吃货的对手是……汪顾,把那鬼抱枕拿开,两手放膝盖上,坐好。林森柏,还有你,再笑下去皮肤松了,长出皱纹来咪宝不要你你可别找我哭。”师烨裳瞪眼一凶,汪顾和林森柏立刻四神归位,吱都不敢吱一声,这下又轮到师烨裳嘟囔了,“真是的,她那样你要想见天天都有得见,用得着一次笑饱吗?时间那么紧,你们不关心户里的钱,我还关心我爸的命呢。说意见,别告诉我没意见,否则我立刻让人把你们的钱全提出来丢大海里去。”
林森柏还想笑,但她不敢惹师烨裳的火气,于是唯有揉着脸,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全力以赴开动脑筋琢磨那虚无缥缈的意见。而汪顾这方面是完全不吃师烨裳威胁的,她的钱师烨裳做主就行,到底是丢大海里还是丢火山岩浆里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一切只凭师烨裳意愿,一切只要师烨裳开心。
“我看呢,他们这是正常的守望行为,危机对策嘛,昨晚突然一个莫须有的大利空跳出来,他们今天说什么也不会眼看着跌停牌的,毕竟不是什么大利空,要是这就跌停牌了,岂不是等于向外界宣布他们底子薄不抗跌?一般企业都会这样做的,向银行借钱来都要增持,更何况是亲家呢?我觉得既然不是时代,那就应该是台禾,跟咱之前想的一样,他们是有联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