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在密室里躲着稍安勿躁,我们自会把这出戏演好,到时候皇上以为你已离开京师定会四处去寻,等他搜过了京师附近这一带你再搬出去,好歹要住得与将军府近些,我们平日才好多见见面。”
“那些倒都是后话,今日我若是凭空在将军府这里消失了,曜日峦霁怎会轻易善罢罢休……若是累赘了姐姐姐夫……”
“好了,榭!”孤鸿清涟微愠,“我既替你想好了脱身之法就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你姐夫好歹有兵权在手,皇上暂时还不敢动他,往后日子久了自然也就不会追究这件事了。你若是当真心疼我们,就速速按我说的去办,保护好自己,也免得我二人整日整夜地为你担心。”
毕竟是亲姐弟,一直推脱反倒太过见外了,孤鸿榭见孤鸿清涟话已至此便不再辩驳,只说要他们处处谨慎、处处小心才是。
孤鸿清涟又嘱咐了他几句后便将他送进了密室之中,半个时辰下人们都出来干活后,她又随口对几个来为他梳妆打扮的丫头道:“若是有客人问起二舅爷爷来,你们只道我一人在房中甚是寂寞,又许久未曾见他,留他在我房中闲话呢。”
几个丫头连对视都不敢,只齐声答道:“是。”
曜日峦霁下了早朝后才得知孤鸿榭一大早就去了将军府,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可身为人君又不能失了礼数像他一样早早地赶去臣子的婚礼,只得恼得在宫中踱步。总觉得孤鸿榭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有些动作,让人应接不暇。
快到辰时的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换上了礼服,赶往将军府。
一进门齐敬就带着他往大堂走,谢恩、同喜唠叨个不停,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皇上觉得这礼堂布置得如何?这是末将从文珠国带回来的工匠设计的,皇上若是喜欢将他带进宫去为您设计宫殿岂不是……”
“齐敬!”曜日峦霁忍无可忍,还未等齐敬说完便打断了他。
“末将在!”齐敬一愣,赶紧停了下来向曜日峦霁躬身,大红的花球坠在胸前。
“朕的花颜男妃一早就来了,他现在何处?”曜日峦霁只觉得自己体内有千百只小爪儿在心上挠,千百个小灶在肺下烧,使得他是又急又燥。
“男妃大人此刻正在贱内的房中陪伴,二人许久未见了,贱内对大人甚是想念怕是要多絮叨几句了。皇上要派人将他请来吗?”齐敬说得脸部红心不跳,一点儿不像在撒谎。
曜日峦霁犹疑了片刻,自己派人到人家新嫁娘的闺房中去找人的确不大好,就再稍等些时候。
终于等到喜娘将盖着红盖头的孤鸿清涟搀扶着走出来,曜日峦霁马上差人把房中的孤鸿榭请出来,却得到一个意外又早该想到的答复:“房中空无一人。”
身为君主,他自然不会这样在一个臣子的成亲大典上发怒,可丢了孤鸿榭他自然也不可能还按捺得住。于是抓了几个下人来问孤鸿榭的下落,可惜不管是家丁仆役还是丫鬟奴婢都未曾有人见到他,曜日峦霁心中便大抵清楚了,立即命人包围了将军府,封锁了京城。
待到拜完天地才偷偷抓了新郎来问他小舅子究竟在何处,谁料齐敬竟跪下说:“回皇上,贱内说男妃大人今早与她见了一面后便驾着银啸走了,若是未曾停歇,此刻怕是已经出了京师了。”
“齐敬,你可知道欺君是何等大罪?”曜日峦霁全然不顾身份地位拎起了齐敬的衣领问道。
“齐敬从未有过谋反之心,为我朝戍边多年、征战数载,皇上若是怀疑臣的忠心……”
“够了!”齐敬不会叛变,这事曜日峦霁大致能肯定,可是隐瞒孤鸿榭的下落他也完全做得出来!曜日峦霁气就气在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爱情就伤了为自己打天下的忠良。
爱情?不知不觉间他竟把这样一个词用在了自己和孤鸿榭身上……
“来人!给朕把将军府上下搜个彻底!”说完又转向齐敬,“你成你的亲,朕搜朕的人!”
齐敬始终低着头不曾说话。
“其余的带人到城外的近郊去找,抓到直接送到御书房!”
“是!”曜日峦霁的贴身护卫军分别带人行动起来。
“等等!”曜日峦霁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让你们去抓人,不可伤他丝毫!”
齐敬始终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变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曜日峦霁的反映一一念叨给孤鸿清涟听。若是哪天清涟这样弃他而去了想必他也要暴跳如雷,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不是曜日峦霁,对心爱之人疼惜还来不及,怎么会将她逼到非走不可的程度?
再一想这样说也不全对,孤鸿清涟对他一心一意事事为他考虑,让他想挑一丝瑕疵都难,决计不像孤鸿榭那样处处与曜日峦霁较劲,所以这也不全怪曜日峦霁。
这两人到底还是说不清孰是孰非,唉!到底男人同男人不必男人和女人一刚一柔,夫妻间若是硬碰硬哪里有好?非得是一个坚硬一个柔软,坚硬的宠爱柔软的,柔软的包容坚硬的才好。
再抬起头时,身边的曜日峦霁和侍卫都走光了,齐敬摇摇头,回去同宾客们喝酒去了。
第一日,曜日峦霁将整个京师翻了过来,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曜日峦霁龙颜大怒,几乎摔碎了寝宫里所有的瓷器、玉器、珐琅器,奴才们吓得在门外跪了一地。
第二日,京师附近的客栈和住家被一一找了个遍,未曾有人见过孤鸿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