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果然早有准备,门外已备好马匹。
三人上马之后,向城外而去。
“爹爹,我们现在去哪儿?”
“泱城。”
父子二人在前面疾跑,云美人撇撇嘴,跟在后面,始终隔着大约一丈的距离。龙烈此时见识过云美人的骑术,对她的偏见立即消失,也放下心来。毕竟,要照顾一个弱女子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爹爹,泱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龙寒凛看了看一脸好奇的人儿,没有回答。泱城,于他,是一个有回忆的地方。
几日之后,三人到达泱城。在客栈定了房间之后,龙寒凛未作歇息,起身出门。
“烈儿,让她留下。”
龙烈奇道:“爹爹,你要去哪儿?把她一个人丢下不太好吧?”
云美人微微一笑,有礼地道:“小公子不必担心,我没关系。”
龙寒凛转过身来:“绿河。”
“绿河?”
“我应过你,不会和其他人一起去那里。”龙寒凛专注地看着他。
龙烈的脸一红。
云美人则一阵尴尬。这两个人当着她的面就如此r_ou_麻,让她莫名地红了脸,轻咳一声,道:“龙堡主,龙小公子,我一个人可以的。”
语毕,她便自觉地进了房间。
龙烈摸摸鼻子,跟在龙寒凛身后,心中对绿河有几分好奇,再三追问龙寒凛,龙寒凛却不愿多说一字。一路无语,直到终于到了河边。
“这里很美。”龙烈赞了一句。
龙寒凛负手站在河边,盯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陷入回忆,片刻之后,回头看向少年。
龙烈回视背光而立的男人,金色的碎光打在龙寒凛白色的发丝上,闪耀着彩色的光芒。他不禁闭了闭眼,忽然感觉到脸上一凉。
“……烈儿的脸脏了。”
“喔。”龙烈不疑有他,以为是骑马太久出了汗,立即走到河边浇水洗脸,错过男人翘起的唇线。
龙寒凛在他旁边蹲下,润s-hi了手帕,在脸上抹了抹。
龙烈看着男人的动作,神色有些迷茫:“爹爹,我对这里好像有印象。”那一瞬间,他大脑里闪过什么,等他想要追寻时,却只余一片空白。
“嗯。”
龙寒凛拧干帕子,细心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水渍,眼底的温和让龙烈的心莫名地酸涩。
他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爹爹,若是解决完辟邪剑的事,我仍然没有恢复记忆,你便带我再走一遍我们曾经去过的所有地方。”
“好。”
龙烈嘿嘿一笑,右手在水面上一扬,向龙寒凛拍打水花。
龙寒凛轻瞥他一眼,右袖微挥,水花如同遇到障碍,笔直地落在水面上,滴答滴答作响。
“不、解、风、情。”龙烈叹了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
龙寒凛无语。不解风情?莫非让他像女子那般与他戏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父子戏水图,龙寒凛皱起好看的眉,快速地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少年身后。
尚未到客栈门口,龙烈却听到一阵打斗声。云美人正与一群黑衣人缠斗,她身后护着一人,身受重伤,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龙寒凛言简意赅道:“毒医,曾与你切磋医术,败。”
龙烈拔剑相助,黑衣人见杜罂粟来了帮手,不甘心地撤退。
“小顽童?真巧。”杜罂粟脸色苍白,勉强一笑,道。
云美人道:“龙公子,他受了内伤。”
龙烈将杜罂粟扶进客栈坐下,奇道:“杜前辈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杜罂粟苦笑一声,道:“是随风营。龙烈,你可要小心了。上次的斗药大赛,敖空本来想让我借机对你下手的,不过被我拒绝。后来,他又找上石韦。这件事,若是我不说,只怕你仍不知情。”
“随风营何以会突然对你下手?”龙烈不解地道。
杜罂粟淡淡道:“不难猜测——招贤纳能。多一个会用毒的人,对意欲称霸武林的他来说,不就等于多一只手?我本非江湖中人,没有想到会被他逼到如此地步。今日多谢相助,我必须马上离开。”
龙寒凛突兀地开口:“你伤得很重。”
“确实。”杜罂粟与龙寒凛从未有交集,简单地答了二字。
龙寒凛丢给他一块令牌,道:“今夜子时,会有人送你离开。”
龙寒凛并非日行一善之人,杜罂粟非常清楚。他看了看龙烈,不难猜测,龙寒凛之所以帮他只是因为他对罗列的几句提醒。上次斗药大赛,他便对龙烈颇为欣赏,所以今日才有心提醒几句,倒是没有料到会因此而得到龙寒凛的帮助。
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他只迟疑片刻,便大方地接过令牌:“如此,多谢龙堡主。”语气并未因为受人恩惠而多半分热络。
龙寒凛闭目养神,淡漠地颌首,未再开口。
云美人是个勤快的小姑娘,主动去开了一个房间,将杜罂粟扶进去,又让小二买了药送来。
又过片刻,云美人敲开龙烈和龙寒凛的房门。
“龙堡主,龙公子,不知是否一起下去用膳?”
龙烈对她招招手:“云姑娘,请进。”
云美人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他,想了想,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麻烦,只是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
这姑娘太过敏感。龙烈有些好笑地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一直叫‘龙堡主’和‘龙公子’别扭得很,你以后就叫爹爹‘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