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见,真相
郑北的清醒是被人一把从柔软的沙发上扥了起来,睡梦里他还窝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被一双大手安抚着,徐徐陷入梦乡,耳畔还有一阵轻柔的女声低声吟唱的声音。
温暖,和煦。
可是被人扥起来的一瞬间,他张开了眸子,s-hi漉漉的眼眶里泛着光芒,渐渐地聚焦,才看清了来人是谁,酒j-i,ng冲上了他的大脑,尚未清醒,只是略微朝着那人轻笑,随后又要合上眼眸。
来人身上充满了戾气,在空气中显得异常敏感。
他如拎小j-i仔一样拎起了醉酒的郑北。
宁一航从未见过如此的郑北,嗜睡,又被酒j-i,ng染红了r_ou_呼呼的脸颊,趴在沙发上浅眠,竟显出一丝可爱的模样来。
他叹了一口气,把人拎进房间里。
只见床上的人鼓了鼓两腮,不满意般的轻哼了一声,微转过身子,他以为那人又要扭个身子继续睡去,郑北却忽然撑起了身子,坐起身来,眼眸里再没了方才的彷徨,而是无比的清澈。
像是一汪清泉,抑或是,一汪寒潭。
对上宁一航的容颜时,他的眼里是一片冰冷,再没了从来令人亲近的温和,甚至说,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宁一航心下一惊,露出一丝诧异来。
郑北靠在床边,隐隐挑起一丝冷笑,“你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了,我就来看看,幸亏我有房子的另外一把钥匙。”
他温和的回应着。
半响,只见郑北朝着他伸出了手,他愣了几秒,才听见虚无缥缈的声音朝着他的耳廓传来。
“把钥匙拿来,你走吧。”
宁一航似乎在那一霎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了。
不像是从前的郑北,更不是曾经认识的自诩高高在上的盗圣了。
他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放在郑北的手心里,觉察到郑北的手心里还沁着s-hi漉漉的汗渍。
“你...”宁一航的手一顿,微微张唇,却言欲又止,不知道话该不该说出口。
见着郑北没有回应,只是露出半丝疑惑,宁一航才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和你无关。”
几乎是下一刻,郑北就张口回应道,冷得如冰霜,话语里轻描淡写,但是又能听到声音露着不愉快。
宁一航碰了壁,一时半刻不敢回应,只是呆滞地站在原地。
就连郑北也不动,看着宁一航不离开,蜷缩在床上清浅的呼吸着,半睁着眸子,冷眼旁观,似乎是在比究竟谁最不怕尴尬。
不过显然压迫着宁一航的心理,他处在弱势之上。
“郑北,你想听我父亲的故事吗?”
郑北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被宁一航所吸引,虽然表面上不太有yù_wàng,可是那双眸子却可见一丝淡淡的意味。
他见着郑北的目光被他吸引而来,隐隐勾起一丝笑意。
“他本来是个非常正义的警察,遵循着家族世世代代以警察为荣的信仰,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贪污受贿的警察...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宁一航的话题忽然转变,如果不是言语中存在的哽咽和踌躇,郑北几乎以为他是说着一个故事。
“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断了,一个人民以之为荣的警察忽然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于我们家族而言,是多么大的耻辱。那个时候,家族里所有的吐沫都砸向了我和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却在监狱里悬梁自尽了...”
“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宁一航的眼眸里透着光芒,波光在眼眸中轻颤,ji-an起阵阵涟漪,语气中透着无比的激愤。
“他明明不是个黑警!他是个好警察!更是个好父亲!”
那个时候,宁一航藏在门外,隐约听见房子里父亲和另一个警察的谈话,心里荡起难以平复的波澜。
可是,他不能说。
这是父亲的秘密,也是存在在父亲心里的一个死结。
郑北以为他不再继续说了,冷笑了两声。
而后,宁一航却继续言语。
“我的父亲宁致远不是个杀人犯,也不是他们眼中的黑警,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一九九二年,父亲从警校毕业不久,就升职成为了高级督查,和刑侦科的队长傅友新关系非同一般,傅友兰替我父亲挡了一枪从天而降的子弹,险些丢了x_i,ng命,却因此丢失了工作,坐上了轮椅,身体一直不好。”
“一九九四年,傅友兰身体多个器官衰竭,命不久矣,曾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托孤给父亲。”“那时候,父亲才知道,原来外界多年传闻没有妻子和孩子的傅友兰原来有个儿子,是当地的古惑仔,那时,父亲一时迟疑,想要考虑一天,傅友兰的病来势汹汹,父亲再去看他的时候,傅友兰队长已经被赶上了白布。”
“他还没从好友的死中走出来,迎来的却是傅友兰的儿子。”
“我父亲安心决心决定答应傅友兰曾经的请求,却间接成为了傅向安的帮凶。他恳求父亲借他一笔钱,想要还清赌债,过后决定双倍奉还。那阵,父亲还不知道傅向安竟是洗黑钱的专业户,收到了傅向安的转账,他还朝着傅向安点头夸赞,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傅向安所利用了。直到调查科查到父亲的账户,父亲才知道了情况,可是,他不能说,用理由搪塞了过去,可是父亲身边的副督察却得知此事,来到了家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