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水灯,俩人往并肩向王府走去。身处远离喧嚣的河边,回去的路上显得有些安静。燕东河伸出手牵住燕承,掌心交叠,再用力的握紧。他弯起嘴角,向燕承看过去,只见弟弟俊秀的侧颜上,带着一层细汗。燕东河心中一紧,低声问道:“承儿,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吗?上次是我喝醉了酒,做了混账事。你莫要怪我。”
一阵疼痛攀附上燕承的心口,以他现在的身体,强自出来消磨了一晚上,还是太过勉强。他暗暗攥紧手心,强捱过难熬的折磨,听燕东河同他说话,脸上带出一抹笑来侧身回道,“都好了的,不打紧。”
燕东河扶住燕承的肩膀,把他抵在青灰色的墙边,低下头,吻上那柔软的嘴唇。唇齿不断交缠,慢慢深入,引得燕承发出几声低低的喘息,月影朦胧之中,衬着他眼眸下的鲜红泪痣愈加醒目。
这缱绻的一吻持续了良久,燕东河高大的身体环着燕承,低声问道,“承儿,你爱我吗?”刚才的亲吻耗费了燕承太多的力气,他不露声色把整个身体依在墙上,心肺间方才压制住的痛楚又起,他没能听见燕东河问的话语,摇了摇头想把阵阵晕眩从他身体里赶走。燕东河紧紧盯着燕承的脸庞,见燕承不回答,眸色一黯,松开了搭在燕承肩上的手。
短短一瞬,无数念头自他心头转过,一股深深的倦意笼罩着他,无数次耳鬓厮磨之后,他伏在燕承耳边问出同一个问题,都是如这般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燕东河长眉一蹙,带着藏匿的失落说道,“我先回宫去吧,还有政事没处理。”说完一个人走出很远,回头时发现燕承依旧站在暗处。
突然,一把泛着冷光的刀剑划开微凉的空气,直逼燕东河门面而来,他旋身而起迅速躲闪开来,那刀剑却犹如跗骨之疽,招招凶狠无比,势要取他x_i,ng命。燕东河向燕承所在之地一瞥,却发现燕承仍站在远处看着,素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他高高掠起身形,从腰带上解下一把通体雪白的软剑,向杀手刺去,“燕承,你在那傻站着干什么!”
燕承听见燕东河的声音,抬起头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却仍是未动一步。
杀手眼见一击未中,转身匆匆几个腾越就要离开,燕东河拦住那人去处,和杀手缠斗起来。短短一刻,两人已过了近百招,那杀手渐渐不敌,仓皇间被燕东河一剑刺中肩头,摔倒在地上。
燕承此时向两人所在走了过来,那杀手竟突然从嘴里吐出一枚极小的暗器,带着不详的流光,向着燕承s,he去,抓住那短暂的空挡,又狠狠一咬牙,当时便七窍流血,服毒自尽了!
可燕承竟好似没看见暗器一般,不躲也不闪,唤了一声,“哥哥。”燕东河忙抱住他提气躲开暗器,大声骂道,“燕承,你要寻死吗?!”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自他心头升起,他狠狠的推搡起燕承,眼见燕承跌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看也不看,转身便走,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第八章
待到燕东河走远,燕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骨哨,递到唇边轻轻一吹。
片刻后,念戈跟着一只豢养了多年的能听音辨位的夜枭从王府急急赶了过来,燕承仍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素白的手指死死按在地面上,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他整个身体都在极小幅度的颤抖着。他的脸色苍白极了,只剩下眼角的那颗泪痣带着一抹不详的艳色。
念戈走上前扶起燕承,甫一把人揽入怀中,便觉出一丝异常,燕承把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好似没有一丝气力,他伏在念戈肩头急急喘息了片刻,伸出手在空气里摸索着,喃喃道,“念戈,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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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戈抱着燕承回到王府,又派人去请阿柳赶过来。燕承窝在念戈的怀里,满头满脸的冷汗,张着嘴费力呼吸着,那双眼失去了焦距,空洞无神的眼里因为呼吸不畅溢满了泪水。
阿柳抱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见燕承的情况,忙拉开燕承的衣衫,燕承的胸腹间全是金针反复穿刺留下的淤痕,阿柳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终是狠狠心,抽出金针快速的扎入x,ue位内,金针一扎到底,只留下一点点针头留在皮肤外。
许是这一晚太过劳神,燕承显得格外耐不住痛,四肢不停的挣扎扭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念戈,给王爷服两粒碧游丹!”念戈赶忙照做,倒出两颗通体碧绿的药丸送进燕承嘴里,待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燕承终于恢复了平静。
那个被病痛折磨的异常虚弱的人,在碧游丹的药效下,终是得到了片刻平静,念戈把燕承从自己怀抱中移到柔软的床榻之中,又替他掖好锦被。
念戈低叹了一口气,看着阿柳问道:“王爷说他眼睛看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毒再拔下去,王爷还没等到毒拔干净就要不行了!”
阿柳安抚般的拍了拍念戈的肩头,“你不要太过担忧,如今拔毒已经过半,王爷身体里沉积多年的毒素都被唤起,本应该好好在府中休养,不该外出走动。王爷说眼睛看不见,许是情绪激动或是太过劳累导致毒素入眼,明日待王爷醒了,我再为他诊治眼睛,拔除眼内的积毒。只要熬过此月,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王爷。”
嘱咐好念戈待王爷醒了服下汤药,阿柳便先行回了医馆。念戈伏在床榻上,贪恋的看着燕承的眉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