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劫仔细询问了管天任这些年做的事情,有些管天任回答的干脆而且详细,比如公司里有多少女生,一个办公室的有几个。
“刑辩那边没女的,我最开始是在那边。后来跳到金融领域,就一个女人。”管天任说,“我一个人一间办公室。”过了一会儿补充道:“隔壁也是男的。”
季劫心想你是同x_i,ng恋好吗,我才不在意你们公司有几个女的呢。但季劫跟管天任x_i,ng格不同,一旦确定关系后就不会纠结、在意这种事,兜了几个圈儿,季劫径直杀到最关键的问题:“这些年,你为什么躲着我?”
“……”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原本滔滔不绝、条理清晰的管律师沉默了。
季劫道:“咱俩现在都这样了。老实说我真不想再找别人,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我适当原谅你。”
管天任问:“不能原谅怎么办?”
“踹你。”
“用脚踹还是……”
季劫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管天任无奈地说:“好吧。”
他坐直,向前探了探,从背后搂住季劫,把下巴贴在季劫肩膀上。
管天任说:“季劫。我想把我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然后我们之间没有一点秘密。”
季劫心里一软,右手伸到后面,想背着搂管天任的腰。
管天任说:“可你能不能等我一段时间?……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
“都七年了,你还没想好吗?”季劫问。“你是做了多对不起我的事。”
“没对不起你,我只怕伤到你,让你不开心。”管天任沉默了一下,说,“再过一段时间。我肯定全都告诉你。”
季劫怒道:“你没打算跟我坦白,那你为什么跑到我面前啊?你继续躲啊,反正七年跟十年二十年差不多,你再躲几年,说不定我还能——”
“嘘。”管天任凑到季劫耳边,用手轻轻捂住季劫的嘴,道,“别这么说,我很难过。”
“……”
“我只是太想你了。”管天任道,“刚从你身边离开那段日子,我甚至无法进食,差点饿死在外面。”
季劫皱眉。
管天任继续道:“然后我觉得这不行啊,我要是死了,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
管天任亲了亲季劫的脸颊,说:“想着你,我才挺了过来。”
季劫发现管天任多了以前没有的小毛病,比如总是亲他,有时候在外人面前都要拉季劫的手。想来他这些年也过得不怎么样。
外表看来是风光了。从昨晚管天任交给他的银行卡就能发现。但内里有多苦,还是得听管天任说才能知道。
管天任也担心季劫会不依不饶,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心脏都蹦到嗓子眼里了。
幸好季劫只是看了他几眼,随后放弃这个问题,转而问:“你最近有空吗?”
“呃,”有空,当然有空。什么事情能比你更重要?管天任当即回答,“有空。”
“能空多长时间?”季劫问。
管天任道:“我没接案子,空多长时间都可以。”
季劫接了杯水,仰头喝下去,道:“那你明天陪我回家一趟。”
管天任顿时有些紧张,顿了顿,问:“好。不过,为什么这么突然?”
季劫白了管天任一眼,道:“突然吗?”
“嗯。我……”管天任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我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不突然。”季劫转身用手指划了划管天任脖子上深红的印子,道,“我就是过去跟他们说。我以后,不找女朋友了。”
管天任一怔,眼睛立刻红了。
“你这是干什么。”季劫凑上去亲管天任的眼睛,“管叔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俩的事情了?”
就算管家父母疼爱季劫,也不可能像是对待真儿子一样毫无保留。可这七年,两位老人确确实实是倾心以待、彻彻底底的对季劫好。
他们的眼神,就是看着亲人的眼神。
于是季劫什么都明白了。
管天任心脏好像被人拽出来泡到柠檬水里,又酸又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他不懂父母为什么说自己害了季劫,但现在多少有点懂了。
管天任靠在季劫肩膀上,眼睛很酸,只能咬住季劫的肩膀,浑身颤抖,不住点头。
他像是小儿学语一样,呢喃着对季劫说:“你等我,再等等。我什么都告诉你。季劫……我爱你……”
季劫扶住管天任的后脑,把他牢牢搂在怀里,低声说:“我也爱你。”
那天阳光很好,照在管天任的腰上,把那点诡异暧昧的酸痛都去掉了,只剩下满室温暖、令人悸动的香气。
回东北的飞机上,两人坐在一起,季劫跟他讲起这些年自己在北京的事情。
“再过一年我爸就不用每个月都去司法所报道了,一年去一回就行。”季劫说,“我想把他们都接到北京来。”
季劫的户口在北京,但季远的户口却在东北。弟弟也继承哥哥优秀的数学基因,十几岁就到国外读高中。小时候那么依赖别人的小孩儿,到了国外竟然能独立一个人好好生存,也是让人刮目相看。季劫之所以回来得急,就是因为再过几天季远就要从国外回来了。他想让一家人团聚,然后再商量搬家的事。
季劫早就想把家里人接到北京,然后再多买几套房。以前要养车养房,那么一大家子人都靠季劫的工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