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任一顿,看了看时钟,才发现两人只吃了六七分钟。季劫吃饭挑剔,用餐速度慢,以往都要吃半个小时,这会儿是绝对不可能吃好了的。
于是管天任沉默了,他用指节抵住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季劫不耐道,“有什么不对的就跟我说,别——”
“我没事,”管天任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道,“我可能是累了,……真没事。”
“那就好好吃饭。”季劫把管天任稀里糊涂放到菜里的枸杞什么的都挑出来,扔到管天任面前,“——你看你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c,ao,这怎么吃?”
管天任抽出一张纸巾,默默把季劫扔在桌子上的东西擦掉,说:“抱歉……”
季劫没说话。事实上,如果对方好好跟他道歉,季劫还真不能狠下心来继续生气。
他甚至看了看旁边的双耳锅,说:“你盛点汤过来。”
管天任放下碗,乖乖盛了一碗,正在奇怪季劫改喝冰糖水的时候,就看到季劫用那双黑得异常的眼睛盯着自己,口中说:“喝啊。”
“啊?”
“你喝啊!”季劫怒了,“不然是我喝吗?”
“……”管天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有些感动。他清了清仍旧有异物感的喉咙,说,“好……”
心里知道这人不爱吃甜,甘甜的雪梨,加上冰糖,对于季劫来说杀伤力好比砒霜。而管天任却还是听他的安排做了冰糖雪梨汤,都没想起来要问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犯傻,简直无药可救。
等到管天任洗完碗已经是七点钟了,他从厨房走出来准备洗澡,突然听到季劫站在阳台那边说话。
季劫一般都是在吃完晚饭后洗澡,正好跟管天任避开。十月份的北京已经有些凉了,他s-hi着头发站在外面可能会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