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然顿时眼睛一亮,对啊!她可是有个宝贝佳蕊!
刘香莲的江漫灵毁了双手,正好,她的宝贝佳蕊一天比一天优秀,哼,她倒是要看看,等到佳蕊大放光彩之时,她这个尚书夫人又会有怎样的表情!
而此时的丽水苑内,四夫人和五夫人走后,大夫人刘香莲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与疼惜。
“娘,灵儿好痛……”江漫灵痛苦的开口,完全没有了方才对江月芜的凌厉,“我的手……我的手是不是好不了了?”
刘香莲身体一怔,便是不询问大夫,她也知道,受了拶指之刑,手便是能好,也不如常人,要舀针线或者是抚弦都做不到完美了。
但看江漫灵眼中的恐惧,她却是细语安慰,“灵儿别担心,娘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手。”
“真的吗?灵儿的手能好?”江漫灵眼睛一亮,欣喜的望着刘香莲,满脸的期望。
刘香莲不忍看她失望,终究是点了点头,江漫灵顿时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手能好,她江漫灵还会扳回一城,想到自己在牡丹宴上所受的痛,以及那些贵女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心中的火焰蹭的冒了出来,目光狠狠的看着一旁默默站着的江月芜,“都是她,要不是那幅‘牡丹争艳’,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江月芜身体一怔,心里浮出一丝讽刺,江漫灵的举动在她的意料之中,正是因为早料到她会秋后算账,所以在牡丹宴上,她也是做足了功夫,所有人都看到她替江漫灵求情,甚至不惜替她顶罪的,不是吗?
感受到大夫人凌厉的视线,江月芜猛地惶恐的低下头,“月芜只是照着姐姐给的画来绣,不知道为何会出错……月芜……”
“你不知道?我看你是存心想害我……啊……”江漫灵气急攻心,又牵动了手上的伤口,顿时痛得呲牙咧嘴,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优雅。
“月芜……月芜没有……”江月芜急切的想要解释,抬眼看到江漫灵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而不正常的胀红着,心里却是浮出一丝快意,江漫灵终于也体会到了她前世的痛了么!
“好了,好了,这事我会查清楚,你还不快下去,硬要站在这里,惹得你姐姐烦心你才甘心吗?”刘香莲一改这两年多来对江月芜的温声细语,满脸阴沉的吼道。
江月芜敛下眉眼,形色慌乱的转身离开,刚走出一步,便听到大夫人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
“等会儿到我院里。”大夫人看着江月芜的背影,一双眸子更是阴沉,这个丫头,长得越发的像云怜了,前些时候,她每晚做着云怜找她索命的噩梦,每一次从梦中惊醒,她都惊恐不已,那贱人死了这么些年了,还来扰乱她的生活,可她每晚怎么也避不开,无奈之下,她只有去凌云寺,表面上是去祈福,实则找高僧替她诵经,希望借此能够摆脱云怜的梦魇。
“是。”江月芜背对着她应声,眼底却是划过一道光芒,大夫人这一关在她的预料之中。
在这侯府,她虽势单力薄,但却明了府中每一个人的心思,而对于大夫人,她心中也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想到自己的计划,江月芜嘴角微扬。
大夫人啊大夫人,她可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只知听从她命令的江月芜了,这一次,即便是大夫人真的想动她,怕也没那么容易!
江月芜出了丽水苑,在经过琼花院的时候,听叫袅袅琴声,虽显稚嫩,但依稀能够听出弹琴之人的用心,有杨风然这样的娘亲日夜敦促着,江佳蕊可是卯足了劲儿不断的让自己优秀,忆起前世,这个尚书府三小姐江佳蕊,江月芜嘴角微扬,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无邪的女孩儿,几年之后,竟是那般让人震惊!
敛下眉眼,江月芜顿住了脚步,循着琴声走去,进了琼花院,远远看见一袭蓝衣的江佳蕊坐在瑶琴前,认真的抚弄,感受到有人闯入,江佳蕊心思一怔,手法顿时乱了起来。
“佳蕊?是怎么了?又不认真了?”房内传出杨风然隐隐的责备声,江佳蕊脸上更加慌乱了起来,手中的音符更是没了章法,乱成一气,越是这样,江佳蕊越是焦急。
江月芜看在眼里,终究还是一个稚嫩的丫头,不过十三岁呢!江月芜不动声色的慢慢靠近她,站在她的背后,她的靠近显然让江佳蕊更加紧张。
江佳蕊害怕娘亲责骂,不敢停下来,同时感到身后的压力,一颗心纷乱不已,平日里,都是她一个人练琴,今天江月芜的突然出现,让她心里没底。
她猜不透二姐姐要干什么,猛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放在了琴弦上,江佳蕊皱眉,只见那只手在琴弦上几番波动,原本被她弄乱了的调子和着二姐姐的曲调,竟是另外一番风情。
江佳蕊心中大喜,一刻也不敢停下,追随着江月芜,一起继续弹下去,越是到后面,她心中对这个二姐姐竟生出了崇拜之情,她不知道,那个始终跟在大姐姐身后的二姐姐的琴技竟如此精湛,甚至大打超过了教她弹琴的乐师。
“二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江佳蕊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了屋子里的娘亲。
江月芜见她此时的天真无邪,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却是淡淡的一笑,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江佳蕊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二姐姐可以教教佳蕊吗?”江佳蕊满脸的期待。
“可是可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