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经历过太多鲜血的洗礼,朱雀门与承天门只见的甬道上干净整洁,可一阵风吹过还是会感觉有些阴森。
这是皇宫的正门,上朝也好,宫人出宫也罢,他们都会经过这里,李泰小声叨咕,走在这甬道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的,可如今多了一只狐狸,难道狐狸就不怕死?
狐狸却是哈哈大笑。
“天生我再此,生无惧,死无憾,春秋交错百次,结果不还是黄土一堆?何不在生前逍遥快活一般,浑噩谨慎十年不如潇洒不羁十日,青雀啊!不信你回忆回忆。”
李泰的面容从沉思慢慢转为怒意,冷哼一声。
“我现在只记得李元昌掐死了我养的金丝雀。”
“以后有机会你掐死他的小雀雀,害怕被告状就让他永远的睡过去,一命换一命,他不亏。”
李泰看着魏玖久久没有开口,如今魏玖的变化太大了,当初魏玖虽然胆子不小,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不怕死,没有牵挂,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有了一股自负,他不在担心会死,或许是因为不会有人在会杀的,或许是长安暂时没有人能取了他的性命。
不出意外,今日他入宫离开之后,那股自负就会变成实力底蕴吧。
骄傲青雀心中对魏玖也生出了几分佩服,他看的很清楚,如果换位,给他三年的时间都无法达到如今魏玖的地位。
李泰好奇,伸出手搂过魏玖的肩膀。
“小九,咱们哥俩关系也不错,你和我说说呗,你依仗的是何物?”
能让骄傲的小胖子说出这番话,魏玖有些意外,转过头看了一眼青雀,嘿嘿一笑,伸出手点了点青雀的脑门。
“我依仗的啊?是脑子里的这些学问,因为整个大唐只有我一个人会,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可明白?青雀啊,我问你,三国时期,是称帝的曹丕还有那谋定天下的卧龙孔明,两人相比,后者的名气要高一些吧,蜀国的吹嘘也好,后人的传话也罢,那诸葛孔明依靠的就是一颗脑袋与脑袋中的之事,木牛流马的道理你玩懂了没?哈哈哈,反正我是没玩懂。”
魏玖无良的大笑,转移的话风,期初还听的认真的青雀被魏玖这么一闹,脑子瞬间变得一团乱,不断浮现耕地的牛与战场寺庙的骏马。
这是魏玖故意的,他不想自私的却决定另一个人的人生,他有他的愿望,心中也有自己的宏图。
作为一个外人。
哪怕关系再好,
他还是不想这么去做,其实等到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时去回忆当年自己选的错路,去自责去感叹,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说踏马的魏玖是个内心阴暗的狐狸,这绝对是不会有人反驳的。
李泰被困在了牛马中无法自拔,从搂着魏玖到最后被拖入了承天门后还没有回神儿,一路来到立政殿等候李二归来时李泰还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
那木牛流马倒地是个啥玩意。
两人在立政殿内个忙各的,魏玖懒得去搭理李泰,生怕这个家伙一时间钻了牛角尖让他去弄什么牛马,向殿门侍卫要了一把小匕首,又要了一堆水果,蹲在长孙与李二这一对权利夫妇办公秀恩爱的桌子前雕刻水果。
其实这东西不难,只要是在夜场酒吧工作过的人都会。
可魏玖的身旁多了一个侍卫,死死的盯着魏玖一眼不眨,确切的说是他手里的小匕首。
不久后殿门被推开,沉思的李泰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而魏玖则正在专心的雕刻着西瓜皮,也未发现此时长孙已经来到了其身后,侍卫有意提醒魏玖手中的匕首,长孙却是笑笑的摇了摇头。
侍卫换成了晴儿,长孙绕过桌子坐下后,雕刻水果的家伙在发现身前多了一个人。
连忙放下匕首,干脆双膝跪在地上,嬉笑的行礼。
“小九拜见娘娘,娘娘您稍等一下就能吃了,已经洗过好几次手了呢。”
长孙看着眼前被雕刻的犹如花儿一般的果盘点头微笑,没有开口,而是指了指坐在殿中发呆的小儿子,魏玖歪着头不知长孙这是何意,晴儿则出手揪住魏玖的耳朵。
“娘娘问魏王殿下这是咋了!”
“嗷嗷嗷,疼!没事,来的时候我给他说,知识深,懂得多的人才会被人记住,被人尊敬,现在估计是想如何能让自己变得聪明呢,问题不大!娘娘不用担心的,陛下呢?先不管他了,娘娘您瞅瞅,这花儿雕刻的如何,这是工具不全,若是有趁手的家伙事儿,我给您雕刻一个大凤凰。”
魏玖嬉笑,长孙也是淡淡的笑着,她也听说了长安外生了蝗灾,心情本有些压抑,可此时见了魏玖雕刻的精致果盘,一个寒瓜硬生生给了雕刻出了几朵月季,她很开心,难的这孩子还有这份心思。
不由身手敲了敲魏玖的脑门,笑骂道。
“你和孽障,怎么就不把心思往正地方用一点呢?藏藏掖掖的,你这样何时能挂上金鱼袋,本宫何时才能看到你身加紫袍金冠,意气风发的跪在本宫面前道一句拜见娘娘。”
长孙笑的很慈,敲打的手也变成了抚摸,长孙对魏玖真的很好,如今有了一股望子成龙的念头。
当然此龙非鄙龙。
长孙的这番话与此时慈爱的眼神动作让魏玖的心一颤,那颗已经变得安静的心突然跳的厉害,他从未有个此时的这般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更不敢奢望。
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