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比你大。”
辛缜眉间微挑,“……你的意思是你的胸比我大?”
是有那么点儿大的,而且手感也好。
杨轻寒没好气的瞪着他幽深的眼眸,认真道,“我比你还大三岁,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姐。”
她在二十一世纪,英勇就义的时候,年纪正好是二十五。
“……”
辛缜眉头微皱,她这稚气未脱的模样,比他矮,比他瘦,胳膊小小的,脸蛋儿小小的,头发软软的,怎么可能比他大。
杨轻寒没等他思考太多,直截了当道,“辛缜,忘记那两晚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辛缜眉间的刻痕又深了几分,薄唇紧抿,“不可能,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就算我不爱你,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已经试着让自己放弃她了,但他做不到。
她和慕容景的那晚,只当是个意外,他可以原谅她那一次。
不过日后,她从身体到心,都只能是他的。
杨轻寒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男人的心思总是太过幼稚,他们真以为一个女人的身体给了他,就只能从一而终的做他的附属品?
那他辛缜也太小看她了。
辛缜目光紧紧凝着她忽然冷淡疏离的小脸,轻叹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她耳际的乱发,心疼道,“可累了?”
杨轻寒淡道,“还好,对付他们,我的精力绰绰有余。”
辛缜道,“为何不直接废了他们?”
杨轻寒绷着小脸,“我不会给他们任何一丝可以卖惨的机会。”
辛缜低笑了一声,这丫头,有他行事的风范。
他心里越发柔软,温凉的指腹顺势轻捏着她肉肉的耳垂,醇声道,“可真被他们欺负了?”
杨轻寒耳根热了热,想吼他,我比你大那么多,你能不能不要像对小孩儿那样对我?
可一想到他在床上总是那般强势的模样,又懒得与他争辩年龄的问题,黑眸微眯,道,“没有,凭他们,还不配对我做什么。”
辛缜想问,慕容景呢?
话到嘴边,心口蓦的刺痛,他只能目光轻移,落在她身上斑驳的痕迹上,“对自己这么狠?”
杨轻寒轻笑一声,“只有对自己越狠,才能让罪人越无处可逃。”
辛缜修目深远,坐到她身侧,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柔的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莫名的开始心疼这个顽强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丫头,“何苦呢?”
这一次,她这么做,赌上自己的清白,赌上自己的命,势必要将整个汴梁掀得天翻地覆,做这一切为了一个洛慢书,何苦呢。
杨轻寒收起笑容,坐直身躯,掷地有声道,“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我甘之如饴。”
辛缜不是没有孤注一掷的热血过。
这一次,他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大手握紧了她的小手,一路上都没放开。
马车到达大理寺的时候,夜已经完全黑透了,黑压压的天空衬得大理寺的衙门前高高悬挂着清正廉明四个大灯笼在大理寺府衙门口。
四大家族的人早已得了信儿,各家都派了人将大理寺衙门围了起来。
一见到衣衫破烂,浑身伤痕的狼狈女子。
原本喧闹的场面倏然安静,所有人面露震惊的瞪着她,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路。
在这一刻,她缓缓走向大理寺衙门的身影显得尤其单薄,夜风吹拂下,裙裾飞扬,仿佛会随时羽化而去。
街头的马车旁,莫羡心里紧张的揪起,“大人,我们真的不帮一帮杨大小姐吗?”
“她是信奉‘天塌下来,我站着就行’的女人,许多困难她都能自己解决。”马车里辛缜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语气,“但这一次,我们该让她长长记性,让她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只要一个人坚强就能扛得起来的,她得学会一件事。”
莫羡道,“什么事儿?”
辛缜淡淡轻笑,“主动找我。”
莫羡:“……”
好了,他相信自己已经明白大人是什么意思了。
……
杨轻寒走进大理寺府衙大堂。
裴珩早已换了一身官服,身正严明的坐在明镜高悬下。
费家、范家、任家、卞家能说话的人都到了府衙门口,能通关系的早早的往上头各家的靠山去递信。
四大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坐在大堂内的椅子里,嘲弄的盯着大堂中央坚毅无比的落魄女子。
费家长房家主费长林道,“裴大人,费家的孩子,那一向是守规矩懂事理的好男儿,怎么可能会对景王妃行不轨之事?这一定是误会!”
范家家主范英光接道,“对对对,我家统儿规行矩步,平日里连杀鸡也不敢看,这么多年,屋里的通房丫头也没动过,说起对景王妃起心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任家家主任我行冷冷道,“任桚心地善良,平日里老实本分,更不可能敢冒犯景王妃。”
卞家来的是个妇人,细长的眼睛显出精明之色,她左右看一眼,端着架子语重心长道,“裴大人,要说是景王妃勾引了我家阿泰还说得过去,要说我家阿泰对景王妃有企图,那怎么可能?先不论我家阿泰是不是个正人君子,但众所周知的,景王妃可是那种地方里出来的,从那里出来的能有几个好女人?不过都是些水性杨花的货色罢了,嫁了王爷,也不会安分守己,安守本分的相夫教子,巴不得汴梁所有男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