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絮茹铃的办公位前,温言伸手敲了敲办公桌沿:“你可以走了。”
絮茹铃抬眼看着她,一脸的不明所以:“什么?
穆太太,您刚刚说什么?”
温言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可以走了,以后都不用来了,你被辞退了。”
絮茹铃脸色有些发白,同时眼底迅速掠过了一抹锋芒:“为什么?
!”
温言挑眉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原因?
我觉得都是女人,大家还是留点面子比较好。
聪明点,什么都别问,走吧。”
絮茹铃咬了咬牙:“我不走,你不在公司任职,就算你是总裁夫人,也没资格辞退我,等穆总回来再说。
你想说原因就说吧,我想听听,不怕丢脸。”
没资格?
这三个字把温言惹恼了:“是么?
我没资格?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你以为穆氏集团是什么地方?
白天你在这里工作,做着体面的白领,晚上去酒吧兼职,穿着兔女郎的服饰在各色各样的男人中间周旋,穆氏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
如果说员工下班之后做什么我管不着,那我要辞退你、为什么辞退你,你也管不着,只管走人就是。
你要是不服气,现在我给穆霆琛打电话,开扩音,你亲耳听听他是留你还是不留。”
絮茹铃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她在酒吧兼职的事温言怎么会知道?
还有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难道是穆霆琛告诉温言的?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没想到絮茹铃是这样的人,公司工资也不低,她有那么缺钱吗?
去那种地方兼职,还穿那种话衣服,是想去钓凯子吗?
还是找刺激?”
听着这些刺耳的话,絮茹铃忍不住了,拍案站起身:“够了!我一没想着钓凯子,二没想着出台,我就做服务生怎么了?
凭自己双手赚钱很可耻吗?
穆太太,你太过份了,穆总知道我在那里兼职,他没意见,他都说了员工下班之后做什么他管不着,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你拿着别家公司的薪水来这里作威作福,随随便便把人辞退,我不服! 你可能从小在穆家吃穿不愁,但我家里条件不好,你无法想象那种生活,我连上学都是穆总资助的,我过怕了没钱的生活,我只想活得体面一点,并没有走什么捷径,连这样你都要侮辱吗?
你以为你是穆太太,就可以高高在上贬低别人了吗?”
温言没有立刻说话,陈梦瑶看这形势有点不对劲,温言这是遇到对手了吗?
被絮茹铃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再吭声了,他们不敢帮着絮茹铃说话得罪老板娘,但又觉得絮茹铃说得有道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温言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温言突然开了口,是极致淡漠的语调和神情:“你是在博同情吗?
穆霆琛从来不资助废物,你到现在还要靠做那种兼职才能活得人模人样,我可以说他的钱打了水漂么?
还有,我拿别家公司的工资,那是我的事,穆霆琛没资格管,你在原地许久之后,才开始收拾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
听了絮茹铃之前那番话,大多数人都觉得是温言过份了,一份兼职说明不了什么,而且还是在下班时间,许多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絮茹铃。
温言对旁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别人怎么看,她无所谓,是絮茹铃先让她感觉到不适的,她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等絮茹铃在财务部领完工资离开时,温言和陈梦瑶也跟着进了电梯,既然事情解决了,她们也没必要在这里等穆霆琛回来。
电梯里没有旁人,三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女人凑在一起,气氛多少有些诡异。
温言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静静的等待电梯抵达一楼。
陈梦瑶不自在的左右扫视着,生怕絮茹铃恼羞成怒的突然动手。
过了片刻,絮茹铃开口说道:“穆太太,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
不止是因为我做兼职吧?”
温言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就是因为兼职。
你混迹在名流中收钱充当别人的女伴无所谓,至少体面一点,在酒吧那种地方穿成那个样子,要是被公司的人认出来,你自己脸上挂得住,穆氏脸上挂不住。
你说得没错,员工下班时间做什么公司管不着,但这只适用于别的公司,而穆氏姓穆。
穆霆琛不介意,我介意,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要是被人传出去,说我穆氏的员工在下班之后做这种事,那尴尬的,可不就是我和穆霆琛么?”
絮茹铃也懒得做表面功夫了:“你明明就是在针对我,敢针对不敢说么?”
温言微微一笑,侧过脸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好,我就是在针对你,那又、怎、么、样?
你让我觉得不舒服了。”
絮茹铃看着温言的眼神,竟然有那么一丝害怕从心底掠过,原来温言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安静温吞,也是,在穆霆琛那样的‘狼’身边长大的人,又怎么会是温顺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