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p
秦老怒极而笑,心里只剩下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老子懒得和你说别的,你赶紧把夏夜和厉云棠从哪来的送回哪去,否则一旦厉云棠知道是你在背后不安分,只要你走出秦家一步,连我都保不住你的小命。”/p
“究竟是我蠢,还是你一大把年纪胆小怕事?”秦景一心中惴惴,实际上已经心有余悸,“区区一个厉云棠,哪值得你怕成这样?年轻时候的你可比现在有魄力多了,还不如早早把位置让给我……”/p
“让给你?”/p
秦老直起腰杆,抬起手臂狠狠赏了这败家子一记耳光,“逆子,你翅膀硬了,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是不是?好得很,那你干脆滚出秦家,要死也别死在我眼前!”/p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室内,秦景一捂着脸颊震惊当场,不可思议的瞪着面前怒不可遏的老人,没有错过对方隐藏在怒气之下的担忧和绝望。/p
自从他成人礼之后,这么多年他多多少少做了不少荒唐事,但是父亲动手打他,这还是第一次。/p
假如说父亲这番作为,全都是为了骗他放回言夏夜,他完全可以冷笑着理解。/p
但这仅仅是演技的话,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有失身份了?/p
“景一,你看着我有什么用,还不明白吗?”/p
秦老长长的叹了口气,本就是风烛残年的年纪,看上去像是眨眼间又老了几岁,连发怒的力气都消散殆尽:“这回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马上去找那些狐朋狗友放人。”/p
“爸,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放人也来不及。”秦景一半信半疑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语气多了些不确定:“厉云棠很快会查出这件事和我有关,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p
“后续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只能由你去求夏夜,让她劝厉云棠高抬贵手。”/p
“我不……”/p
秦景一说到一半,心理防线摇摇欲坠:“爸,你以前不是告诉我,遇事要一不做二不休,宁愿把事情做绝,都不要留后患的吗?”/p
秦老蓦然瞪大眼睛,浑浊的双瞳闪烁不定,一种万劫不复的猜测在他心底缓缓升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夜和厉云棠两个人怎么样了?”/p
“爸,这不能怪我,你根本不知道言夏夜都对我做了什么!”/p
秦景一从父亲分外凝重的神色间感受到莫大压力,腿软的站不住,只好踉踉跄跄的栽倒在沙发上,望着地面咬牙切齿的开口:“几个月前我栽在白家手里,失去了这辈子做男人的能力,当时言夏夜就在现场,她没有救我,而且亲口同意白家对我做的一切!我怎么能不恨?”/p
秦老对这个闷声做大死的儿子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沉吟着揣度他话中的真假,一时间没有作声。/p
秦景一的情绪则激动至极,垂在身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一拳砸的茶几砰砰作响:“她毁了我一生,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p
对于男人而言,下半身的幸福尤其重要,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损伤。/p
尤其秦景一平生酷爱美色,恨不得直接死在女人身上。/p
自从受伤以后,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则阴暗的快要变态。/p
要不是报复言夏夜的念头支撑着他,没准儿还能堕落到什么地步。/p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蠢事?”秦老越听越觉得心惊,拄着拐杖走到秦景一对面坐下,苍老的手指不自觉的哆嗦着,积蓄了几次力量才把话说出口:“夏夜,夏夜她是不是……”/p
回不来了?/p
“啊,就和你想的那样。”/p
抬眼看了眼父亲面如死灰的脸色,秦景一终究还是没敢太刺激他,“实话和你说,这些日子我一直派人跟踪她,却都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时机,毕竟她和厉云棠的关系不清不楚,她失踪了的话,厉云棠很可能会怀疑到我身上。”/p
秦老的呼吸渐渐急促,手掌用力抚着胸口,喘不过气似得面目狰狞,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然后,你就干脆挑了个他们在一起的时机,对你亲妹妹痛下杀手?”/p
“我才不承认那死丫头是我妹妹,我说过多少次,我母亲就只生了我一个,别把你在外面的fēng_liú债和我扯上关系!”/p
“到了现在你还计较这些,你个逆子到底想让我失望到什么程度才能满意?”/p
“呵,我向来都是这个德行,言夏夜没来这个家以前,你只能把秦家交到我手上,不是也没觉得我有多差劲儿?”秦景一不服气的瞪回去,冷嘲热讽的讥笑:“亏你还被别人称一声秦爷,连言夏夜那死丫头离间了你我的父子感情都看不出来!”/p
“要不是因为你母亲……像你这种渣滓,早该赶出家门眼不见为净,和你有个屁的父子感情!”/p
哀莫大于心死。/p
秦老再也没力气挥着拐杖教训不成器的儿子,气喘吁吁的怒吼出最后一句,情不自禁的老泪纵横。/p
他亏欠了那么多的女儿好不容易回到身边,他本该尽一切努力在感情和物质各个方面去满足她,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断送了她的性命。/p
这无声的恸哭令秦景一大惊失色,心里那点所剩无几的良心隐隐作痛,抿着唇不耐烦的劝慰道:“爸,一个赔钱货丫头而已,又是她先对不起我的,也没见你为了我哭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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