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她微微抬高下巴,视线如针尖狠狠刺进他的心里:“如果我做的一切都只是自取其辱,说到底是我自己的事,你又何必这么动怒呢?”/p
是啊,不过是区区言夏夜……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罢了,他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动怒?/p
是了,只要她一天还是他的妻子,没有任何男人能容忍属于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婉转承欢。/p
他无法忍受她对着别的男人垂眸浅笑,仔细想想不过是占有欲作祟。/p
和他爱她与否,绝无关联!/p
想清楚了这一点,厉北城觉得自己顿时平静许多。/p
然而他的平静却并没有维持几秒钟的时间,就被言夏夜下一句话轻松打破:“顺便说一下,假如你还是让言水柔做我上司,那么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保证还会出现第二次。”/p
第二次?!/p
脑海中浮现出言夏夜再次对着几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妩媚周旋,厉北城险些一把捏断了她的手腕!/p
那疼痛尖锐透骨,令言夏夜险些保持不住脸上嘲弄疯狂的笑。/p
“好!”厉北城这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一点点松开对言夏夜的桎梏,盯着她手腕间青紫色的指痕:“从明天起,你直接对我负责,水柔不再是你上司。”/p
终于从他口中听到她最终的目标,言夏夜紧绷着的心弦一松,整个人疲惫的快要虚脱。/p
要是继续留在言水柔手下,言水柔会怎么作践她自不用提。/p
最关键的是,她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接触到那些尘封的档案,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p
靠着冰冷墙面喘了口气,言夏夜适时放软了声调:“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我就先回老宅了,奶奶说她喜欢吃我做的甜饼。”/p
“……看得出来,你讨好长辈的确有一套。”厉北城依旧没有从她面前移开,垂着眸子阴沉地打量着她:“你不知道讨好你的丈夫,会比讨好其他人更有用么?”/p
“也许。”言夏夜坦然回视他,语气平静的听不出喜怒:“可惜你爱的只有言水柔一人,从来不想做我的丈夫,而我也早就无所谓了。”/p
监狱中五年生涯,她差一点熬不过去的时候,恨不得将他和言水柔一起剥皮拆骨,挫骨扬灰。/p
可是五年之后,她活着从监狱出来,早已失去了爱的能力,连恨都没有力气。/p
要不是厉北城和言水柔会议室激情那一幕刺激到她,她大概还会保持着不愿和他多说一句废话的漠然。/p
她的语气那样平静,厉北城却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震得心头发颤。/p
他低头审视她麻木带泪的眼眸,突然感到惊疑不定。/p
毫无疑问,现在的言夏夜即便不愿承认,也起码是真切深刻地恨着他的。/p
可是等到有一天,她连恨他都提不起心劲……/p
到了那时,他在她心里,究竟还算什么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