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补之
残腊初雪霁。
梅白飘香蕊。
依前又还是,迎春时候,大家都备。
灶马门神,酒酌酴酥,桃符尽书吉利。
五更催驱傩,爆竹起。
虚耗都教退。
交年换新岁。
长保身荣贵。
愿与儿孙,尽老今生,祝寿遐昌,年年共同守岁。
……
大年初一的苏州城,除了南城看上去有些冷清,其他几方与往年几乎没什么两样。
放眼整个北城,依旧乌烟瘴气,茅厕坑位再一次紧张起来;东城、西城就比较正常了,街上人山人海,酒楼宾客爆满,妓院白日宣淫,赌场吆五喝六,猎场走马斗鸡,戏台人声鼎沸,金、银、彩、帛等每一交易,动辄几万,自大街及诸坊巷,大小铺席,连门俱是,无空虚之屋,无踮脚之地。真个是声色犬马美苏州,纸醉金迷好江南。
中城区比之东西二城,显然要收敛许多,毕竟白鹭书院地盘,书生文士居多,风雅阁里吟诗作对,芝静堂内曲水流觞,安和场上骑马射箭,碧波湖面谈笑风生,一片祥和文雅之气息。
而南城区,自从自由军团去年下令取缔了妓院赌场之后,显然要清静了许多,不过冷清并非寂寥,清净也不代表冷淡,没有了吃喝嫖赌的试炼者,南城更受普通人欢迎了。
文人骚客浪荡于园林风景,江湖豪杰宴饮在酒楼戏院;茶馆内说书人演讲滔滔不绝,听书者痴迷其中掌声雷动;伎馆不乏多才多艺之惊艳女子,筝鸣鼓响,素袖曼舞,引得台下观众欢呼跃动,大声叫好;市井街头俱是小摊小贩杂耍把戏,布衣百姓举家出行,享受其中,其乐融融。
而在南城最大的演武场,正在举行着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演武场外队伍如长龙,观众席上座无虚席,比武台边军鼓雷动,而参与者就是南城的所有习武之人。
此次比武,乃是由自由军团盟主“草”发起,经过程亮官方批准,借用演武场举办的一场“苏州南城官方比武大会”——自由军团承办,其本意在于强身健体,主要是观赏性武斗,并非生死相争。第一名至第十名皆有不少的金币奖励,前一千名也全都免费送一张优惠券,乃是自由军团名下所有产业“正月出行五折优惠券”,而所有报名参与者只需交一金币的报名费,就能免费领取自由军团周边服饰一套,报名费超过一百金币者,直接升级为赞助商,获得与落叶无情亲密握手的机会,赞助超过一万金币者,就更厉害了,限量珍藏版毒王剑镀金模型带回家。
这一次比武大会,自然引来了许多的南城百姓,由于报名者甚多,一直持续到正月十四才结束,正月十五那一天,自由军团随即举办了“南城元宵节免费畅游”活动,在盛大的闭幕式上,燃放了一夜的爆竹烟花,这一场“南城全城乐”才终于结束。
正月十六,严云星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戴上了一块红头巾,吃过早饭之后,便直接去往议事大厅。
议事厅此时,坐满了大大小小许多的头领,见严云星到来,随即停止了交谈,齐刷刷起身抱拳,道一声:“恭迎盟主。”严云星摆了摆手,也便直接坐上了盟主位。
待严云星坐定,众头领方才各自安坐,严云星四下扫一眼,发现有一人未至,随即开口问道:“无情军主还没起床吗?”
“呃……他说他握手握的手疼,一大早上医馆看大夫去了。”有情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哦……这样啊……”严云星说着摸了摸头巾沿一缕泛开的红线,伸手一扯,将红线扯断,随即说道:“那众位以为,今年的南城,比之去年,可是好些了?”
“盟主英明!”恨情起身先拍了一记马屁,接着说道:“盟主这番整改,南城恢复了十年前的苏州荣光,确实如您所说,现在的发展要正常平稳了许多。”
“是啊……”
“确实如此……”
恨情一句话说完,引得众人纷纷称赞叫好,盛赞严云星对自由军团以及南城发展做出的选择与贡献。
这一年来,严云星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停止这种畸形的发展,让自由军团走到正轨,走向长远,他并非良善之人,但也知道苏州眼前的盛世繁华,就如同一个被试炼者无限放大的梦幻气泡,终有一天,会出现裂缝直至崩溃。发展到那一天,不只是三城百姓会举兵起义反抗试炼者压迫,恐怕就是官府军队也要翻脸,与底层民众共同抗击试炼者。
为了自身的考虑,这是第一个原因,其次,便是他与白小碧多次详谈的,关于整个苏州乃至全天下奢靡yín_luàn氛围的改变。
试炼者的到来,带来的不只是修炼世界井喷式的经济发展,更多的是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不良作风,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任何事情的发展必须张弛有度,不能如修炼世界一般古板,也不能为了摄取利益而完全没有底线,得把握好这个度,自由军团才能健康的发展下去,同时也是对游戏负责,对这个世界负责,更是对这个世界的寻常百姓负责。
经过严云星与所有军主的慎重考虑,一致决定取缔南城所有的妓院、赌场,改造成了卖艺不卖身的艺伎馆,以及培养各种兴趣爱好的棋社、书舍、画厅、游戏乐园。
万恶淫为首,首先是艺伎馆,从业人员还是那群失业的妓女,都是贫苦百姓,严云星也没有为难她们,给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