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句话的功夫,包子铺里,汉子倒在血泊之中,正冲进去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远离案发现场。
师菡和喻阎渊也忙扭头看去,却只见徐丞岫满脸震惊,手上还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秦若若捂着嘴,同样震惊的看着他。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据说当年先帝的某位皇子也是错手杀了人,后来被贬为庶民,甚至还从皇家玉牒里除名。因此如果徐丞岫杀了人,那武伯侯府就算是摊上麻烦了。
而眼下,看清真相的就只有一个人,秦若若。
徐丞岫神色惶恐,‘铿’的一声丢下手中的长剑,锦袍上溅了汉子的血,他慌忙去看秦若若,话都说的有些结巴了,“我没杀人,若若,你看见了对吧?”
秦若若咬着唇,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师菡深深地看了地上的汉子一眼,拉了玉紫赦的手转身离开,“走吧。”
这种人命的案子,自有京兆府尹的人会来处理。而且京兆府尹自从景小王爷遇刺一事后,办差事的效率都快了不少,想必稍过一会儿,人就到了。
马车停在一处巷子口,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师菡和喻阎渊二人,今日出行为了方便,小王爷并没有乘他往日里的豪车,而是套了一辆寻常富贵人家常见的马车,只是车上的装饰摆设又是另一番奢华了。
马车内,喻阎渊给师菡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笑道:“想什么呢?”
“在想,秦若若的下一步是什么。”
师菡并未隐瞒,脱口而出道。今天这场热闹,她算是看够了本。别看秦若若柔柔弱弱的,可心机城府的确非寻常女子能比的。今日包子铺的老板一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徐丞岫,而当时屋里只有徐丞岫和秦若若以及那个老板三人,若是秦若若一口咬定徐丞岫杀了人,武伯侯府就算是拼了世代功勋,也保不住徐丞岫一条小命。
可相反,如若秦若若的企图达到了,那么她想要的,武伯侯府也只能给。
她这是用徐丞岫的命,赌她的前程。
喻阎渊轻哼一声,捏起师菡的下巴,没好气道:“那你可猜得到我的下一步是什么?”
这醋意……
师菡哭笑不得,大抵是喻阎渊从前太过依顺的缘故,以至于师菡忘记了男人还有吃醋这一说。只不过,吃秦若若的醋?小王爷这格调实在是——大可不必。
师菡小脸往前凑了凑,“你的下一步啊……”师菡卖了个关子,故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长道:“自然,喝杯冷茶醒醒脑。”
一听这话,车外,刀一和春荣都险些笑出声。师大小姐这撩拨人的手段,可真是半点不输自家主子啊。不过自家主子也就教导别人的时候,张口就来这些混账话,一遇到师大小姐……啧啧,好一个凄惨了得。
喻阎渊哭笑不得,默默地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才正色道:“说起秦若若,我倒是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想不想听?”
闻言,师菡抬起头,“当然要听,她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师菡多活了一世,对很多事情知道的更多一些,尤其是关于秦若若,她更是时刻关注。
喻阎渊看着师菡,不紧不慢道:“听说英国公之所以这么护着秦若若,是因为当初秦若若入京之际,曾误入护国寺,护国寺的老秃驴算出说她是天生凤命。国公府这些年风光不在,想必英国公也十分头疼吧?”
天生凤命!
师菡心下‘咯噔’一沉,老主持算的……倒也不能说是错。
毕竟前世,她若死,那么后位可不就是秦若若的吗?
所以,师德这般维护秦若若,就因为她是天生凤命,能够给家族带来利益和好处?那自己呢?她是国公府的嫡女,难道就应该被这么对待么?
难道就活该死的远远的,给秦若若这只凤凰让路?
师菡越想越觉得心痛,百思不得其解。
见师菡紧紧地攥着拳头,喻阎渊眉头一蹙,心疼的将她的手指掰开,“这种野鸡命格,也就只有见识浅薄之人才会轻信。况且,护国寺老秃驴的话岂能相信?本王改日就去放火烧了他的菜园子去。”
“你别胡闹。”师菡起先还有些难受,一听喻阎渊要去烧了护国寺主持的菜园子,立马回过神来制止道。她知道景小王爷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可不能让他把人家好好的菜园子给祸祸了。
思及此,师菡叹了口气,不解道:“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查她?”
喻阎渊冷哼一声,下巴一扬,眼底满是鄙夷和不屑,“我准备改日给师德送份大礼,恰好中途收到这么个消息。”
“大礼?你确定是送礼?不是送惊吓?”
以师菡对某王爷的了解,他不当着面儿把师德损的无地自容就不错了,还会送礼?
她倒是听说过早前景小王爷给得罪他的朝臣送礼,结果吓得那朝臣十天半个月都没敢出门,听说是撞邪了。
不过到底是撞邪,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见喻阎渊一脸认真的模样,师菡定定的看着他,“什么礼啊?”
喻阎渊忽的弯下腰,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托着腮,神秘道:“自然是……”
他说着,身子往后退了退,师菡便立马往前凑去。
喻阎渊又故意往后挺起腰板,师菡挑眉,跟着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