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茜儿看看成师娘,又看看那一本正经的小丫头,顿觉周遭全都混乱起来。
隔壁住着的,竟是一窝□□烦!
那小丫头说完,就从墙头翻下来,这也不是个走门的。
她走到七茜儿面前很认真的挑唆:“你莫要教她,教她就是害她,她不学一辈子都不会……”
话倒是没错,正经的好话。
只可惜这小长辈话还没说完,肚子便是一阵咕噜声起。
小姑娘捂着肚子,刹那满面悲愤,捂着肚子扭脸就骂成师娘:“你这个不肖子孙!”
成师娘无奈,也不敢跟饥饿的小师姑反抗,就只能俯身赔礼,语气带着央求相劝到:“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且忍忍,就有饭吃了。”
小丫头想,到底自己是长辈,便只能忍她,让她,包容她,教养她……如此,她对成师娘微微叹息,转脸就眼巴巴的盯着七茜儿看。
还说:“家门不幸,对不住您了。”
十一二岁的丫头,满嘴的老气横秋,真是~太招人怜了。
七茜儿不由自主便笑了起来,人小总是讨便宜,七茜儿又最喜欢小孩儿,她就笑着问她:“如何就饥成这样?家里没有一点干粮备着么?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从前是如何吃饭的?”
小师姑委屈道:“从前都是小晚柠自营儿里取来的,那边今日散伙,往后就没的吃了。”
小姑娘满面遗憾的说完,又补了一句:“你家日日饭香~都,都飘过来了。”
可怜的。
七茜儿轻笑:“那真是对不住了,我转明儿做饭,定好好盖住锅盖。”
小丫头叹息:“无事,都是我白~恩!我家管教不严,哎!总归家门不幸,一代不如一代!到底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办,这也太好玩儿了。
七茜儿站在那儿寻思好半天,到底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她想,虽不深交,可是成先生对她也是两辈子恩德,咳,算了……头秃到底是个心病,这小姑娘也不惹人讨厌,她便~帮吧。
想到这儿,她便抬头对成师娘道:“那!我要一尊郎中家摆的那种行针小人儿……”
“行针小人?”这两个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后,成师娘一想便笑了道:“是经络铜人吧,怎么,你家长辈没有教你识过脉络?”
七茜儿支着脖子哼了一声道:“怎么没有!就是年头太久,忘了!就是那东西,经络铜人,给不给?一顿不成,我包你们十天饭食!如何?”
不熟悉的人,绝对不能让她们看出自己的根底。
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这小师姑眼睛一亮,就立刻拉拉师侄的裙摆道:“把我的那尊木头的给她!!”
说完肚子又是一阵乱叫。
成师娘闻言心里一叹,就伸手弹了她脑袋道:“您可真是,还觉着咱家是从前的样子呢,您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便是不要,旁人都会眼巴巴捧到您面前讨您欢喜?就是几顿饭!咱家里带出来的~可就这一个了,她事儿不大,就掉几根头发的事儿,还值当您把那个给她?”
小师姑捂着脑袋叹气:“这才几日,你便敢跟我动手,不给人探脉不寻病因,你也敢随意承诺,你这个不肖子孙!”
成师娘忙摆手:“是是是,我错了!她没带副巾那会子我留意过,想是给她机缘那长辈去的利索,未及给她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学脉络的时候又年纪小,怕是记不清了。到底也没多大事儿,你,您啊,咱家的木人说给就给……也不怕列祖列宗从地底爬出来打你。”
小师姑听她这样说唠叨自己,倒是很不在意的摇头说:“你们啊!当初先祖建山开宗,身上也无额外的余财,小鱼你从来都被外物所扰,方多年不得精进。你是如此,我哥也是如此,哎!谁能想到呢,几十代的积淀,终被不孝子败落的干干净净,你们被俗物所扰,连累山门,走到今日也是报应……哼!区区木人,舍了又如何……”
小师姑的脑袋忽就被成师娘盖住了。
成师娘温柔的摸了几下,依旧在笑,却笑的分外勉强道:“是,现在都知道了,若早听您的就不会有今天了,我们知错,您别难过,好不好?”
小师姑长长出了一口气,不想跟成师娘说话,却对七茜儿很有长辈样儿抱歉说:“到底是要麻烦小娘子了,我这个师侄,真干啥啥不成的。”
七茜儿忍笑摆手:“无事,无事!几顿饭的事情。”
对!几顿饭,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可千万别找我。
她本来想直接去成先生家指点几下,可成师娘却让她等着。
如此,七茜儿便稀里糊涂的回到家里,没多久便听到院里有人招呼她。
待她来到院中,便诧异的看到,那成师娘一手提着一只收拾好的羊,另一只手托着一块菜板,那菜板上放满了各色外面买不到佐料,还有稀罕的姜蒜段儿。
成师娘这个还好说,她身后的那位小师姑就惊悚了些。
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单手托着一只还在咕嘟嘟冒泡,里面满是热水的大铁锅。
那能烹一只整羊的锅子,里面最少能放三担水……
这,这是啥手啊?铁手啊!不烫啊?
七茜儿惊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