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万霖长这么大,没有考虑过一个戏班子唱寿酒需要花多钱的问题,那些人请他上座,他坐下再给他送来戏单子,他点哪出就得唱哪出。
他哪儿知道八十贯的事儿?
正寻思间,肩膀又被拍了一下,那少年坐在了他身边,很是自来熟的还蹭了他一个硬面馍,拿起啃着问他:“问你呢?”
佘万霖愣怔:“问我?”
少年咽下馍馍,一脸恨铁不成钢道:“问你燕京里,一般的戏班子唱寿酒就给八十贯呢?”
佘万霖犹豫了一下,到底点点头:“啊,恩!给那么多,最少那么多!”
他婶子们高兴了,打赏也不止这个数目了。
张永春十分羡慕,他看佘万霖吃东西慢吞吞的,就指着另外一个大馍说:“你这吃不了吧?”
佘万霖点头,伸手掰开手里的馍馍递给他:“这个也吃不了。”
“呀,爷们做事儿体面!谢了!”
少年接了馍特别高兴,回手对小伙伴摆摆手,那边便又过来俩少年,张永春介绍,那个眉清目秀,未来唱小旦的叫张永宝,唱老旦那个叫张永青。
他们戏班子年头浅,这才一代,永字辈。
几个少年分了馍,顿时与手头大方的小伙计成了好朋友,大家高兴,就一起围着财主啃。
这一顿里里外外,不用问的自我出卖,班主私房钱的罐子在哪儿他们都卖了。
佘万霖听的那叫个呆,感觉这人间的真情也就值几个馍,还是硬面的。
那叫张永宝生的可爱,边啃馍馍边对佘万霖傻笑,他这女孩子范儿早就板出来了,瞧上去就像个黑秀黑秀的隔壁泉前街的妹子。
佘万霖被他逗的不成就想赏点什么,只可惜他抬手『摸』向腰带,恩,没腰带,他也不配有腰带,那里面倒是有一条粗布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