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赶上大肉包子的价格了,有时候一块做眼的小石头,能价值一屉纯肉包子,这钱使的就格外肝颤。
不大的小偏院,葛三素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比登,甭管是三文纯白的,还是两文黑色的,还是二十文红色的,就都得这么大。
她也不嫌累,真就一块一块过,有时候遇到绿豆一点破损就直接废料。
那卖鹅卵石的掌柜愁眉苦脸的抱怨:“小哥儿手下留情,都是地上垫的玩意儿,您行行好,让老师傅费心破损那地儿,你埋到地下不成么?”
葛三素跟掌柜翻白眼儿:“三文的东西,我给你两文半你也不愿意啊!”
若仔细看,这种白眼已经有管四儿的风范了。
那掌柜不吭气了。
七茜儿就笑眯眯的走过去说:“三郎辛苦啦。”
这家里一直在增人,近婢倒是知道葛三素是个女子,那些新来的还真当她是男子,且还是奶奶亲戚家的少爷。
七茜儿开玩笑喊她三郎,旁人都喊她表少爷。
葛三素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竟会有这样的自由,反正她也想打发时间,便每日使劲消耗力气干活,管四儿日日下了值便来看她,她又黑又丑,人家也不嫌弃,端是一口黑锅找了个合适的破盖儿。
葛三素抬脸看看七茜儿,就笑笑指着一边选好的鹅卵石道:“这是最后一筐了,赶巧嫂子来了,就赶紧给人家结了账。”
七茜儿听到花钱就嘴角抽抽,接过账本便魂飞魄散,娘嘞!几条破路,这几千贯又出去了。
她却不知,这燕京大户人家有鹅卵石路的,也真真没几户,这可是人家惠王家五代攒起来的。
待那边结了石头钱,这边婆子管事们又抱着账本来要钱。
家里种不起名花异草,就买了大量的树木填补园子,也买不起成气候的树木,那移植就是个大工程,就只得买玉兰,红枫,银杏,桂树,石榴,山茶,凤凰木的树苗儿。
人家平慎找的源头好,最贵的凤凰木一颗要五十文,最便宜是石榴,小苗一颗十二文,这一笔又花了五百多贯,这才能把家里的破院子都填满,可待有一日能长成气象能待客了,最少就得五年,还需全部都养活了,这就得有好几位花匠精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