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用,不用的,他不是有两身衣裳布,够了,还买什么?真不用啊!”胡氏连连道,连点心也没接。
“幺妹给你的,你就接着,小亮年纪最小,晚上要是饿了,给他吃一块。”李氏瞅了胡氏一眼。
“哎,娘,那我就接着了。”
李氏这一说,胡氏立即感动得红着眼眶接下了那盒点心。
胡氏感恩戴德的拿着东西走了,杜华看着自家老娘笑了笑,老娘的积威甚重啊。
次日就要过年了,杜家一家子吃完晩饭后,几房媳妇都拿起了针线在灯下为相公和孩子量衣裁衣做衣,李氏高兴,也就破天荒的没说什么浪费灯油什么,让几个媳妇折腾去。
原主的针线不咋样,杜华自己也不会,望着自己面前的两块布,深深的皱了眉头,觉得自己欠考虑了,该为家人一人买一身成衣,再买一身布料,而自己的干脆全买成衣好了,这明天就要过年了,谁给自己做衣裳啊?
“笃,笃……”
正犯愁的杜华听到敲门声,去开了门,一瞅竟然是王氏和胡氏两个。
“二嫂,三嫂,有事吗?”
王氏和胡氏二人对视了一眼,胡氏开了口,“幺妹,我和你二嫂知道你不擅针线,便想着一人为你做一身衣裳,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别的安排,所以过来问问你。”
杜华立即笑了,“哎呀,两位嫂子快进来,我刚刚正犯愁呢,自己的女红拿不出手,又不想累着娘,没想到我正瞌睡呢,你们俩就送枕头来了。”说完,把二人让进了房间。
王氏和胡氏一听,也笑了,她们来对了,“那我们替你量量尺寸,一人给你做一身,也快。”
“好啊,好啊。”杜华连连点着脑袋,站在那伸了手,让胡氏替自己量着尺寸。
二人量好尺寸,一人拿了一身衣裳布出去了,终于不用犯愁了,杜华开心的往床上一躺,拿起医书,开始看书,这才是她擅长的领域嘛!
大房门口,田氏正准备出来拿软尺替两个孩子量尺寸,见王氏和胡氏从杜华房间里出来,一人拿了一身衣裳布,便明白了这二人去的目的。
以前在这个家,大房最是有话语权的,现在二房,三房也开始不安份,她们大房绝对不能落了下乘。
田氏想了想,回房对正在裁剪自己的衣裳的女儿道:“大妞,刚刚我看着你二婶和三婶从你老姑房里出来,各拿了一身衣裳布,想必是见你老姑针线不好,帮她做衣裳,我们现在去也晚了,拿不着她的衣裳布了,你去奶那一趟,她一个人要做她自己的,你爷的,还有你小叔的,有六套衣裳,怕是有些辛苦,你去拿一个人的来。”
杜大妞歇了手,明白她娘的意思,帮不上老姑的忙,帮奶的忙也是一个理,老姑对爷奶可不是一般的孝敬,她们不能输给了二房和三房,特别是现在豆芽这赚银钱的活是在三房手里,便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李氏一听说孙女要帮她做一个人的衣裳,也不推辞,便把杜齐贵的衣裳布和尺寸给了她,让她替她小叔做。
躺在床上看医书没有想到她抬举三房牵制大房的动作已经开始奏效,连做衣裳这种小事,三房都开始争了,有压力才有动力,以前是大房一家独大,现在有了三房,以后二房,甚至是四房,互相竟争,互相制衡,这个家,才能越来越好。
这个晚上,睡得最早该是杜家的男人,还有杜华了,几房媳妇赶做过年的新衣都做到了下半夜。
次日一早起来吃完早饭后,一家人都开始忙碌。
杜齐荣父子二人负责写对联,贴对联,贴门神,杜齐富和杜齐贵去买鞭炮,放鞭炮,女人们则还在赶工做新衣裳,忙着昨晚没有忙完的活计。
杜华见三个嫂子,还有老娘,甚至是侄女大妞都在忙着做衣裳,便主动请缨做年饭,准备做年饭的菜,杜华在厨房里忙着,杜二妞和三妞姐妹二人跟着她,为她打下手。
杜齐荣是秀才,每年村子里过年写对联大多数都是出自他手,在写好家中的对联后,便忙着写村人的对联,还照往常一样,把桌子往院中一搭,红纸和笔墨杜家准备,来写对联的人,有钱的给两文钱,没钱的给几个鸡蛋,或者一小子袋子米都行,不拘泥于多少,是个热闹意思。
前些时日,杜家一下子赔掉了所有的银两的事,村人是知道的,所以,在村人的心中,杜家今年过年怕是不好过了。
杜华兄妹三人跑了两趟县城都是闷声发大财,来写对联的村人见杜家一如以往过年一样,热闹得不行,甚至是有更好的趋势,每个人脸上笑意盈盈的,便有些奇怪,再一看,杜华带着两个侄女在厨房里忙碌着,其他的女人全在做新衣裳,就更奇怪了。
杜花儿一懒二好吃,这可是举村皆知的,至于做饭,算了吧,从来就不知道她会做饭,难道这是被水一淹,人变化了后,连饭都会做了?!
还有,不是说现在杜家过得比他们都惨,怎么看着个个身上穿着新衣裳,几房媳妇还在忙做新衣呢?而且,身上穿着的布料一看,都是上好的细棉,要二十文左右一尺的吧?
来写对联的人,大多数都是男子,或是家中的小子,妇人是没空来的,所以,纵然是心中好奇,也没人无聊的出口问什么。
年夜饭,年夜饭,丰盛的年饭是在晚上吃的,中午,杜华给家人做了面,一个人烙了个荷包蛋外,面条上还浇了杜华现做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