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出现让安想从睡梦中惊醒,安子墨面露不虞,模样显得愈发不友善。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看裴以舟,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那对夫妻,表情瞬沉,不由自主把安子墨挡在身后。
盛淑笑得得体温和,“安小姐别害怕,我们这次来是向你道歉的。”
安想不说话。
盛淑不露声色地推了裴景林一把,他踉跄上前,低着头吞吞吐吐道:“儿媳,上次那是意外,我保证再也不会犯了。”
儿媳两字一出,脸色大变的不止安想,还有裴以舟。
“你早上答应我什么了?”裴以舟抓着裴景林手腕,压低声线咬牙切齿道,“不是告诉过你除了道歉不要再乱说话吗?”
“……我也没乱说话啊。”这不是好好道歉了吗?
裴景林不知道到底是那句话说错惹了儿子不痛快,哀怨地瞅了他几眼,,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安想昨天白天跑一天,晚上又没怎么睡,现在头疼得厉害。
她嗓子很难受,背过身轻轻咳嗽两声,随即从床上下来,让几人跟着她走出病房。
裴景林四处打量着环境,很是不满:“这医院不好,影响我孙儿康复。这样吧,我现在联系人让子墨转院。”他自顾自做出决定,拿出手机准备联系转院。
安想太阳穴疼得厉害,喉咙似卡了一根刺,很疼。
“不用。”她忍着难受,神色平静。
“啊?为啥不用,那个医院比这边强很多……”
“我说不用就不用。”安想加重语气,姿态强势,顿时让裴景林安静下去。
她的双眸在几人脸上环视而过,没有啰嗦,直接把话敞开了说:“实话告诉二位,我和裴先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安子墨是我们的孩子没错,但我和裴先生并没什么牵连。”
裴以舟瞳眸微沉,双拳缓缓攥紧。
安想丝毫不顾忌他那难看的脸色,“我们当初说好的,我同意你随时看望孩子,毕竟你们是父子关系。但是我没同意和你的家人有接触,所以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到我们母子生活,可以吗?”
裴景林被搞懵了,哪有人说孩子都生了还没关系的?未免过于可笑。
但他很快明白了意思,女人这样说不就是想要名分,这事儿简单。
“这样,安小姐你和我们家裴以舟结婚,财产分你一半,这不就有关系了。”
安想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烦躁,缓缓开口:“我说过了,他要是想看孩子随时可以看;想和别人结婚也随时可以,并不用把我们放在心上。”
裴景林傻眼,“啊这……”
裴以舟嘴唇紧抿,眼神阴冷,“你闭嘴。”他动了怒,周身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寒气。
“你过来。”裴以舟扯住安想手腕,将她强行拉到角落,高大的身子直接把她圈在里头。
“安想,你不要在乎我爸说了什么,他向来如此。”
“嗯。”安想双手背后,别开头留给他半张略显得倔强的侧脸。
空气凝滞几秒。
裴以舟弯腰弓背,姿态放得卑微又小心翼翼:“你和我生气了对不对?”他紧绷着双唇,瞳光闪烁着无措。
“我没有。”
“你要是不生气,为什么子墨手术都不打电话给我?”
裴以舟今天怎么都联系不上安想,这才向幼儿园老师打了电话询问孩子情况,却得知安想已经请过病假,要是没有那通电话,他永远都不知道孩子晚上做了手术,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走廊守着。
裴以舟想不通安想为什么不试着依靠他,明明那也是他的孩子。
“裴先生,我们之间没有那么亲密。所以我不会大半夜的给不亲密的人打电话。”
裴以舟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浑身上下冰凉彻底。
随至而来的便是怒意,双眸烧灼着火光,“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用太在意,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墨墨,你可以偶尔来看看,其他多余的事就不用做了。”
多余的事?
她认为帮助他们是多余的事。
“安想,你一直把我当成外人来看待的吗?”
安想毫不犹豫点头,别开头不去看他那受伤的神情。
裴以舟宛如坠身于冰窖,全身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她不想再在这里和裴以舟有过多纠缠,挣扎开那只横在眼前的臂膀,转过身毫不犹豫准备离开。可是刚走一步,手腕就被拉住。
裴以舟凝视着她,脸上挂着安想看不懂的表情。
片刻,他的心中涌出一股冲动,难以自制地说:“那我要是没把你当外人呢?”
安想愣怔,刹那间读懂了他眼睛里的情绪。
她不禁陷入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裴先生,你有chù_nǚ情结吗?”
裴以舟没想到安想会这样问,怔了下,良久摇头,“没有。”
“那我也没有处男情结,所以你不用老是纠缠着那晚上不放。就算我们有孩子,也不是非在一起不可。”
说完这句话,安想甩开裴以舟的手回到病房,背影潇洒。
裴以舟心头梗住,胸腔拱着一团火,蕴在眉宇间的乌云直到离开医院也没有散去。
裴景林控制不住好奇心地问:“裴以舟,安想和你说什么啦?”
他的声音无疑是火上浇油,裴以舟再也按捺不住躁意,转头吼回去:“滚!”
“哎,我就是问问你,干嘛发这么大火?”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眼神森冷,最后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