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团,饭打回来了。”王博硬着头皮将饭盒拿过去。
沈一飞没接:“给她,推我进屋。”
王博把他推进了房间,覃秀芳捧着饭盒只得跟了进去。王博安置好椅子,就找借口跑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他们俩,覃秀芳把饭盒拿了过去:“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要凉了。”
沈一飞不动,用一种似生气又似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覃秀芳被他看得好笑不已,开玩笑地说:“怎么,要我喂你啊?”
“也不是不可以。”沈一飞竟然应了。
覃秀芳吃惊地看着他。
沈一飞凑了过去:“这么惊讶?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喂过,来吧。”
覃秀芳无语地看着他,他七老八十,躺在病床上动不了的时候,能跟现在一样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厚脸皮呢?
覃秀芳红着脸,推开他:“别闹,王博还在外面呢。”
沈一飞顺势接过了饭盒,没再闹她,拿起筷子问:“吃饭了吗?”
“吃过了。”覃秀芳赶紧说。
沈一飞端详了她几秒:“又骗我!”
他将饭盒塞给了覃秀芳:“你先吃。”
“那你呢?”覃秀芳拿着饭盒问道。
沈一飞说:“你吃不完,剩下的我吃。”
覃秀芳的脸又红了,嗔了他一眼:“我去拿个碗。”
不然依他这样,没完没了,折腾下去,大家都别想吃饭了。
这次沈一飞倒是没说什么,覃秀芳拿了一副碗筷回来,分了一小半的饭:“吃吧。”
可能是在军中养成了吃饭很快的习惯,沈一飞先吃完,他将碗放到一边,侧头看着她:“谁告诉你的?”
他可不相信,她回去只是巧合,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彼此都已经挑明了,覃秀芳也没瞒他:“是村子里的一个姑娘,她住在家属区,清明节的时候……对不起,害你难过了。”
难过吗?当然。他好不容易重生回来了,第一时间就去找她,希望她别再受上辈子的那些苦,结果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不过这会儿,提起往事,她似乎比他都还难过,眼睛都红了。沈一飞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反过来安慰她:“不难受,因为我元宵节那天到了江市就接到了毛政委的任务,住到旅馆来保护你。”当然还有调查。
没人知道,他看到传过来的信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时,那种欣喜若狂的心情,就好像一个在沙漠中徒步快要渴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一般,瞬间又活了过来。
那天晚上,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了想要拥抱她的冲动。要不是秦渝他们赶来了,他恐怕当时就会憋不住,跟她相认了。
覃秀芳抬起头:“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吧,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明明三天两头碰面,他却装得跟个陌生人一样,覃秀芳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点生气。
沈一飞把玩着她的手:“不是说了,过几天送你个礼物吗?结果你倒好,看见我在医院里躺着,都不肯来看我一眼,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重生回来,他也没十足的把握能够改变他的命运。所以准备等这个事过了之后,他要还没沦为一个废人,还好好活着就告诉她实话。从医院醒来后,他就准备跟她相认,结果她竟一次都没出现。
覃秀芳被他的控诉说得很愧疚,垂下了头,小声说:“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吗?”
提起这个,沈一飞就火大:“你现在还有理了?想把我推给伏静,谁教你的?”
这个确实是她的错,是她先入为主了。覃秀芳赶紧道歉:“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伏静是那样的人。上辈子,伏静不是来看过你一次吗?后来温斯与来看你,说你因为伏静一辈子没娶,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所以听说伏静来了,我怕我出现会让伏静介意,给你们之间造成误会,就没过来。”
“好啊,原来是温斯与这厮给老子惹的事,我给他记下了。”沈一飞恼得很,磨了磨牙,犹不解气,抓起覃秀芳的手背咬了一口,“还有你,听别人胡说八道就信了,怎么不问问我?这笔帐,咱们慢慢算!”
“哎呀,你属狗的啊!”覃秀芳被他搞得囧死了,赶紧缩回手,藏到背后。
其实他咬得不算很重,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只是这感觉太亲昵了。上辈子照顾他,两人虽然有过比这更亲密的接触,但那时候大家都七老八十了,他又没法自理,跟如今这状况完全不同。
为了避免他又再搞七搞八的,覃秀芳主动提起了话题:“你跟伏静到底怎么回事?”
“介意啊?”沈一飞凑到她面前,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嗤笑了一声道,“那个女人就那么回事,跟你这辈子知道的差不多。我也是跟她相亲,见了两面,感觉不咸不淡的。但毛政委还有邹叔叔他们生怕我打光棍,天天催我,没有伏静还有王静、李静,我实在烦透了没完没了的相亲,反正不讨厌伏静,就答应他们先处一处。”
“后面的你应该都猜到了,我受了伤,伏静过来,以对象的名义到医院里照顾我。我虽然那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但毛政委他们这些叔叔伯伯都很关心我,伏静不敢得罪他们,而且她这人好贪虚名,怕旁人在背后议论她,所以一直装成善良单纯,贤惠体贴的样子。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