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泗微笑:“看来小七夫人常在少青身上练习了。”
关幼萱:“也没有呀。我小时候给兔子包扎过。”
李泗叹:“这般爱养小兔子,小七夫人果然心善。”
关幼萱摆手解释:“不不不,是因为当时的兔子逃跑时摔断了腿,瘸了腿的兔子大概就不好吃了,我才包扎的。”
李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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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泗眼神诡异,对自己兄弟的女人有了新的认识。尤其是听赵江河说过这位小夫人昨晚是如何把匕首架在女郎脖子上威胁人,李泗暗自琢磨,觉得小女郎有趣,恐怕会和他们以为的都不一样。
坐到一敞开门帘的营帐中,李泗伤口被清水清洗,他痛得皱眉时,关幼萱仰头看他,观察他。李泗连忙作出无畏的样子来。
李泗低头看关幼萱耐心地一点点揭开纱布,他突然说道:“少青去追漠狄人了,你别担心,他会回来的。”
关幼萱愣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战袍半褪,上身赤着。李泗在小夫人的凝视下,略有些羞涩地转过脸。
他说:“别谢我,是我没应对好玉廷关的突袭。如果我当时及时发现那只漠狄军和其他漠狄军的不同,你们就不会这样措手不及地应对,伤了这么多兄弟。少青还派我去玉廷关查看……我没有完成他的嘱咐。”
关幼萱柔声:“你这般想不对,战场上不能这样说的。没有人会怪你的。”
她将药涂到郎君狰狞的伤口上,想了下:“夫君他也不能怪你!他只是让你看,又没有说具体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要看什么,不应该强加给你的。”
李泗出神一会儿,说:“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做的更好。”
关幼萱漆黑的眼睛望向他,问:“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呢?”
许是小女郎的声音软糯,让人安心;许是小女郎的眼珠清黑,没有杂质;又或许这个女郎是原霁的妻子,让人信赖。
李泗便与关幼萱推心置腹:“我总觉得,我应该帮少青更多。唔……你和少青还在吵架么?”
关幼萱摆手,认真解释:“不吵了不吵了。我们都是大人,都明白事理,不会乱吵架的。”
她眼睫飞快一眨,脑中想到了原霁扑倒她啃她的那一幕……关幼萱涨红了脸。
李泗忍俊不禁,他便顺着关幼萱的话,将小淑女与她的夫君当做成熟大人看:“嗯,不吵架就好。你也许和少青有误会,你们才吵架。但你很快会知道,少青是值得的。
“小七夫人,悄悄告诉你,我原本啊,是个孤儿,我无父无母,不知怎么被丢在沙漠中。我更早的记忆早就不清楚了,只记得是少青收养了我。当时大家都怀疑我身份,只有少青坚持让我住下。后来我有了养父母,有了名字……这些都是少青给我的。”
李泗目光抬起,越过门帘,望着军营中的将士们。
他喃声:“我和其他凉州人不同,我的命,是少青给的。我自然……”
关幼萱打断:“好啦,你穿上衣服吧。”
李泗未完的话被打断,关幼萱站起来对他抿唇一笑。
他不禁释然,正想和关幼萱出去,谁知道一个浑身流血的士兵跑进来,抓着关幼萱的手臂便哀求:“你是大夫吧?帮我看看伤吧,大夫,救救命啊!”
李泗正要阻拦,关幼萱却将此人看了一下,说:“你应该只是皮外伤,没事的。”
莫名其妙,关幼萱重新坐了回去。而莫名其妙,更多的伤员涌了进来。
等回过神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不是皮外伤的,关幼萱终于摆明了自己的身份。
伤员们失望离去,关幼萱和李泗出去营帐,金铃儿忽然窜过来,手上全是血:“小表嫂,你那里还有没有绷带啊?赵将军的手臂又出血了,得换个纱布……”
赵江河在后跑来,分外无言以对:“不用不用,我这么小的伤……”
金铃儿回头瞪他一眼,眼眸泛泪:“都流血了……”
关幼萱解决完此事,又遇上女郎们来找到她问话。有的问自己的夫君为何还不归来,有的含泪恳求让她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