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冤枉的!”

“冤枉?”姜娘迅速收敛脸上笑意,语气也冷硬了下来,“我亲眼所见,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什么叫你亲眼所见?”

“我那时,也在房内。”姜娘说这话时,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郑敢心。

郑敢心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握住,他垂眸看向姜娘,“不怪你。”

姜娘便开始流泪,她仰着头,却不敢直视郑敢心的眼睛。

郑敢心面对众人探究的视线,思索良久后才道:“当时姜娘也才十几岁,那个时候,她躲在了床下,看着他们……欺辱我的妹妹。”

一个十几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要如何救一个瞎子呢?她救不了,反而还会搭上自己。所以,郑敢心不怪她,他怎么会怪她呢。

都是可怜人罢了。

只是姜娘一直觉得自己有愧于郑敢心,因此,当她知道郑敢心要为自己的妹妹报仇时,便义无反顾的跟随了他。

郑敢心深吸一口气,他站起来,将姜娘护在身后,并道:“杀人偿命的道理我都懂,你们想要如何我都没有怨言。”

陆不言抽出了手中绣春刀,面无表情地抵在郑敢心的脖子上。

郑敢心闭上眼,然后又睁开,他深深吸一口气,“老大,死前,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

“我要看着杨彦柏先死。”

躺在床上的杨彦柏又吐出一口血来,那血粘稠而血腥,伴随着他那张苍白瘦削的脸,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

就好像马上要死了。

“不会的!我家少爷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黑一嘶吼完,猛地朝陆不言跪下,“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少爷吧。”

黑二也随着黑一伏跪于地,深深叩首。

陆不言握着手里的绣春刀,没有说话,那锋利的刀刃割破郑敢心的脖子,有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淌。

姜娘突然起身,赤手抓住陆不言的绣春刀。

绣春刀极其锋利,姜娘的手又细又白,就那么抓上去,鲜血瞬时涌出。她却毫不惧疼,直视着陆不言道:“人都是我杀的,不关哥哥的事。”

郑敢心眉头一皱,将姜娘往身后一拨,“别添乱。”

“我不管你们谁杀的人,现在我家少爷要怎么办?”黑一一脸焦躁难安。

郑敢心神色镇定道:“已经说过了,没有解药。”

所以杨彦柏只能等死。

“你还是觉得杨彦柏碰了你妹妹?”陆不言声音平稳,就如他的绣春刀一般,锋利却不暴戾。

“姜娘亲眼所见。”郑敢心坚定道。

“你先前说,杨彦柏是醉酒之后进入的房间?”胡离突然插嘴,询问黑一。

黑一愣愣点头,“是。”

胡离又问,“有多醉?”

黑一回想了一下,“少爷的酒量一向不好,那日里喝得连人跟牲畜都不分了,抱着花楼里的看门狗儿喊了一炷香时辰的爹。”

众人:也不知杨宰相作何感想。

胡离托腮,“这样说的话,你们可能不知道,男人一旦醉酒后,是没有能力去碰女人的。”

胡离此话一出,男人们瞬时明了。

既然没有能力,那当然不可能去碰郑敢心的妹妹了。

众人又将视线转向姜娘。

姜娘面色微白,她紧抿着唇不说话。

事实仿佛就要揭开,陆不言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解药已经没了,杨彦柏定然也要死了。杨彦柏是杨宰相独子,他死了,我一定要给杨宰相一个交代。所以,”陆不言直视郑敢心,眼中满是狠绝,“只能拿你的人头去给杨彦柏陪葬了。”

陆不言猛地一下抽出被姜娘抓着的绣春刀。

那一瞬,鲜血喷涌,溅上郑敢心的脸。

姜娘手掌钝痛,像是被人从中砍断。可她却顾不得这巨疼,而是忙着护郑敢心安危。

陆不言的绣春刀又抵上了郑敢心的脖子,似乎只要稍稍用力,他的脖子就会被隔断。

胡离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并未阻止。

陆不言的绣春刀有多快,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么慢的刀,也只是用来威胁吓唬一下一些人而已。

姜娘果然急了,“人都是我杀的,跟哥哥没关系。”

“别胡说。”郑敢心镇定伸手,将姜娘纤细的身体往后一拨,然后与陆不言道:“老大,人是我杀的,跟姜娘没有关系。”

陆不言的绣春刀又深一分,“如果她说的不是真话呢?”

郑敢心坚持道:“姜娘随我数年,不会骗我。”

“哥哥,哥哥!”姜娘猛地一扑进郑敢心怀里。她搂着他结实的腰,将脸埋入郑敢心的胸膛。

她抽噎着道:“对不起,对不起……”

郑敢心垂眸,单手抚上姜娘的头,“你并未对不起我。待我死后,你好好活着,我替你存下的钱,够你活到一百岁呢。”

“不,不要死!我没想过会这样!真的,哥哥,是我对不起你,我,我对不起你……”姜娘血肉模糊的手抓着郑敢心的衣袖,慢慢往下滑,最终,她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郑敢心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看向姜娘的视线带着一股不可置信,“姜娘。”

姜娘伸手捂住脸,泪水混着血水往下滴,她的声音很轻,抽噎着道:“杨彦柏没有碰妹妹,他进来以后就被我打晕了。我扒下了他身上的外衫盖在妹妹身上,钱袋子应该也是那个时候我手忙脚乱,不小心一起掉下来的。”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真的,我只是,只是太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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