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大着嗓门说话,很快就把秦凡和姚芯吸引住了。
他们两人迈着步子往院子里而去,刚推开门就能看见那些人,竟都站起来了。
“姚庆哥,过些时候秋收完了,再来找你喝酒!”
“我们家新打的米白花花的像珍珠一样,过两天给你送些来。”
他们同姚庆打招呼,转身就往院子外而去。
这几位都是邻村里的人,秦凡不认识,姚芯也只是认得一个面熟。
“爸,这几位伯伯到咱们家里来做什么?”
姚芯站在门口。看他们一步三回头,不时盯着这座二层小楼的样子,心里十分狐疑。
“都是之前上山打猎的几个兄弟,趁着秋收完了,过来看看我,没什么。”
姚庆不愿意多说,一个劲儿低下头去。
可偏偏他人被卡在椅子上,根本就不能动弹,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见他这副样子,秦凡心中蔓延出了苦涩。
他走上前去,把人抱着放到了高位椅上。
眼下已到吃晚饭的时候,姚家里却没有开火的征兆,厨房里更是没有半点油烟气。
踏进厨房大门时,才瞅见金菊一个人坐在灶炉旁边,正在背下身子去抹眼泪。
她是个性子要强,有些泼辣的女人,流血流汗也不轻易流泪。
此时,身上的尖刺像是被软化了一样,人看上去无助又不安。
“妈,好端端的,你哭个什么?”
她一哭起来,姚芯也觉得无所适从,只得半跪在地上,低声安抚着。
“你去问你那个死鬼老爹!他是要把我们娘儿俩往绝路上逼!”
金菊咬牙切齿地说着,目光恨恨地向秦凡瞪来。
眼神可怖到像是掺杂了毒药一般,恨不得把秦凡剥皮抽筋。
渐渐的,金菊的眼泪止住了,但人还是一个劲儿的抽噎着。
姚芯在厨房里安慰着他,并对秦凡使眼色,让他先出去。
堂屋里,姚庆躺在椅子上,望着正对的关公神像。
他当年是三石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没到山头出现什么野兽时,村里人总是跟在他身后去的,打过的野猪,熊之类的不知道有多少。
如此一来,就托人打了一个关公神像放在家中,每日香火供奉着。
可偏偏这神像没有保佑他,让人硬生生地被灰狼踏断了脊骨。
他望着有些出神,目光当中有苍凉,也有那些不甘无奈。
饱含沧桑的眼中,掺杂了许多秦凡看不明白的东西。
“庆叔,刚刚那几个人是过来看房子的吧?”
秦凡张嘴,声音艰涩。
“我腿脚不方便,再加上家里只有那么几口人,这房子太大了,换处小的没什么不好。”
姚庆低头淡然说着,可眼里流出来的那些痛苦,被人看了个明明白白。
在村里活了几十年,到老却连一个房子都保不住,这说出去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他在痛苦挣扎着,背上的脊背暴露出了青筋。
“庆叔,家里的房子根本就不需要卖,我这趟回来,除了要治好你的病之外,还要让家里日子好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