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过计算已经预测到十五天后,捕鱼儿海北元所在位置会有一场不大不小的沙暴,前后误差不超过两天,这样我军抵达捕鱼儿海前沿时,悄悄埋伏,一旦沙暴来临便发起攻击,必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我将所有计划记在脑中,第二天清晨升大帐,以王弼为先锋,一切按计划行军。”
“接下来的过程你们都知道,十四天后,我军在捕鱼儿海乘着漫天黄沙突袭敌军,北元毫无防备,根本无法抵抗。元军太尉蛮子被当场砍杀。北元皇帝仅带长子天宝奴和宰相失烈门几十人逃走,其他全部顾不上了。十几万大军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此战杀敌五万余人,俘虏士兵七万多人,俘获北元皇帝次子地保奴、太子妃、公主内眷一百多人以及王公大臣三千多人,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可是,皇帝印玺和墨书却遍寻不得,印玺乃出征前圣上叮嘱之物,没有印玺,如何复命?难道是在匆忙间被脱古思带走?寻不见墨书有如何面对立下大功的李甲呢?当时我想,玉玺之事可找地保奴和几个王公大臣来审问,墨书却只能旁敲侧击的暗暗打探了。时已天黑,寻思间我走进了自己的营帐,忽然发现了异常。”
“只见案前的镇纸下漏出点东西,拿开镇纸,发现下面压了张字条,上写几个字:‘寻玉玺,三更到,甲申房,孤身至,过不候。’笔力娟秀,没有落款,但明显是女子手笔。我出门问帐篷守卫,有什么来过,回答是没有。问有什么异常,守卫回答一切正常,只是刚才突然起了阵风,吹灭了火把,但马上又点着了。”
“当时俘获的北元皇子、太子妃、皇妃和公主有一百多,我把他们安置在以天干地支编号的六十个帐篷里,好生看管,甲子号的身份都挺尊贵,我当时想起甲申号安置的是元德妃,这级别的都有两个贴身小婢伺候。”
“当时也想过这样孤身前往怕招人口舌,直接带人过去抓了再审,但万一对方死不承认或别有隐情就可能坏了大事,一咬牙,谁也没说,还是自己一人去了。”
“到了甲申号帐前,吩咐守卫不许放任何人进去,这才走进账内。”
“账内异常昏暗,我低声喝道:‘蓝玉应约来访,现身吧!’没有人回应,只有一支红烛发出微弱的光亮。我环顾四周见帐内空无一人,只在内里有一红罗帐,里面依稀是一张羽床,床外的梳妆柜上好像放了一个方形盒子。”
“我移步至床前,想打开那个盒子。由于光线实在太暗,我便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亮了台上的半支红烛。一股淡淡的甜香伴随着烛光而来,床前明亮起来。一方玉印赫然在内!”
“借着明亮的烛光,我仔细观察:此印大小尺寸和传国玉玺相同,为蓝田白玉雕刻,只在一角微有破损,以金补角,相传王莽篡汉时向孝元太后索取玉玺,太后大怒,掷玉于地,损一角,以金补之,是故玉玺又被称为金镶玉。上置螭虎钮,面刻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手捧玉玺,我的心不由得砰砰的快跳起来,大脑也莫名的兴奋,一种奇异的感觉流转在心中,刹那间感觉我的心跳通过手指的脉搏将玉玺联系在了一起,玉玺有了生命,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或者是我成为了玉玺的一部分。周围一片祥云,金光万道,我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最后失去了重量,手捧玉玺在空中飞舞起来,我在空中俯瞰大地,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和不真实。飞过沙漠,飞过草原,飞过高山,飞过长城,飞过城镇,眨眼间我飞临京师。文武百官出城列队迎接,圣上对我大加赞赏,将我比作汉朝的卫青、唐朝的李靖!徐达和我姐夫常遇春也来府上给我祝贺,夸我的功绩和他们一样都将铭记史册。而我久别的夫人也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用她那温柔多情的玉手轻轻的抚摸我”
“突然我感觉哪里不对,这才想起徐达常遇春皆已去世多年,怎么会出现呢?猛然间人仿佛从天上掉下来,才发现自己坐在床边,手捧玉玺,浑身是汗。身边的半支红烛早已燃尽,就连门口的蜡烛也不知何时被风吹灭,周围悄无声息,一片黑暗,只是帐里依然飘着淡淡的甜香。”
“我甚至不知在帐中呆了多久,好在玉玺还在,便匆匆回到自己帐篷。感觉头痛欲裂,便不脱外衣,紧抱玉玺而眠。”
“翌日,我在睡梦中被人推醒,发现王弼神情古怪一脸尴尬的立在榻前。这才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我是个极端自律的人,每日寅时闻鸡起舞,几十年从未间断,但那日不知何故,当时以为是连日征战,过度劳累,加之骤得玉玺心情突然放松所致。想来睡得太死,卫兵唤醒不得,别人不敢,只能是王弼把我推醒。”
“我问王弼发生什么事,王弼期期艾艾的说甲申号帐篷出事了,具体也说不清,他已将帐篷封锁,我去一看便知。我将玉玺交于王弼,便匆匆奔甲申号帐篷而去。”
“甲申号帐篷的摆设和昨天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三个人和一把剑。”
“ 三个死人,其中两个小婢被人勒死,主人——应该是元德妃秀目圆睁,衣衫不整,手握宝剑,倒在床上,看似受人凌辱后拔剑自尽。”
“我的头适时地又痛将起来,昨晚我来时这屋还是空无一人,今早就发现三具尸体。再看那柄剑,很是眼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