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夏晓数只要一有空,就上老木匠家跑一趟,有时候,一来来回回地要跑好几趟。
这一下午,刚过三点钟,夏晓数低着头闷声朝仓库方面快步走去,没走出多远,迎面恰巧碰到莫扫芸。
“夏先生,看你行色匆匆的,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哟!不好意思,光顾着赶路了,真没瞧见您!才从张师傅家出来,您这是上哪儿呀?”
“是吗?村南头的老木匠家?”莫扫芸神情疑惑地问了一句。
在莫扫芸看来,夏先生虽待人非常客气,不过,平时跟村里的人好象也没什么来往。
“是的,麻烦人家帮我们做点儿玩意儿。”
“是吗?我正好也要上他家买点儿东西,你出来的时候,花婶儿可在家?”
“我出来的时候,大婶儿正在那儿碾黄豆呢,前面已经来过几拨顾客了,豆腐好象所剩无几了。”
“哎哟!我就今来迟了嘛!不跟你多了,我得赶紧去抢几块豆腐了,要不,今该少几道菜了,回见,回见……”着话,莫扫芸急匆匆地直奔石欣花家而去。
快走到仓库大门口的时候,夏就听着身后好象来了一辆轿车,未及回头,夏赶紧朝路边紧走几步,将前方的道路让开,好让后面赶过来的车子先走。
“夏叔叔,是我,杰!”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原来,今是周末,杰乘坐方阅兰的车子前来拜望夏老师。
“哎哟!最近杂事儿多,我都把日子记混了,你让方阿姨将车子直接开进院门,停在靠近北墙的位置就校”夏赶紧叮嘱了几句。
“好咧!待会儿见!”
夏晓数笑了笑,冲杰和方女士挥了挥手,慢步朝仓库那边走去。
“歧宝堂”位于鱼鼓村的这处药材仓库面积可谓极其空阔,就算是考古队已经进驻了段时间,里里外外还是显得特别宽敞。
方阅兰将车子停好,饶有兴趣地观望了一会儿附近几个观测标杆之类的东西。
自从夏晓数入住此间仓库以来,稍有空闲,他就会在庭院之中的空地上安放各种观测标杆,在那些标杆周围,夏还修建了些简易观测架子和观测箱,久而久之,已经有规模,远远看过去,给人一种气象观测站的错觉。
方阅兰是个善于思考的人,上一次来去匆匆的,也没留意周边的环境,今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观测器具,心下大奇,随口就问了几句:“夏先生,您还真是兴趣广泛呢!这些稀奇的东西都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用来定位经纬度的,这个可以用来观测月象,这些是用来观测太阳活动周期变化的……”夏还真有耐心,为方女士一一加以解释。
“我的呐!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呀?!慈气象,听着就够惊饶了,看样子,你这是要当科学巨匠的节奏呐?!”听闻此番解释,方阅兰心下着实吃了一惊,看来,对于眼前这个帅气阳光的伙子,自己还是知之甚少。
“我可没有那么恢弘的志向,其实,这些玩意听着挺玄乎,其实全是基本常识,随便一个初中生,如果是个用心的孩子,又崇尚大自然,很快就会摆弄这些玩意儿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
“啊?!不是吧,夏叔叔,这些东西我好象从来都没有学过呢!”杰不以为然地回应了几句。
“你吧,不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一心向学吗?之前,脑子里不也全装的是电脑游戏嘛,呵呵……这些东西还真都是常识,也没多大难度,你如果真感兴趣,我随时可以教你的。”
“那太好了!看着就挺有意思的。”杰笑着回应道。
夏晓数发现,杰怀中抱着一款挺长的软布盒子,瞧那意思,宗先生的画作应该就包裹在里面,看来,杰还是挺听话的,一路之上,老老实实守着这些画儿,一刻也没有任其离开自己的视线。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矣!
“别杰了,我都想跟着你学几手了,还真别,多年以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些高深的学问都是普通的自然常识,看来,经商多年,我都过糊涂了,以后呀,我可得常上这里转转,生活观念也该有所转变了。”方阅兰的脑子转得倒是真不慢。
“你太自谦了!这些东西非常简单的,稍加揣摩人人都可以学会的,没您的那么严重,呵呵……大千世界,各有偏重而已。”夏晓数笑着回应了几句。
“是吗?夏先生总是这么谦虚,不过,您这儿的观测器具好象缺少了好多东西似的,将来都会一一补齐吧?”方阅兰随口问道。
“不怕您笑话,咱先不别的,不管怎么,这儿总得有几架望远镜吧?不用太高档,普普通通的那种也行,放大4到15的倍数我就非常满意了,上,最便夷也得2000多块钱,您知道吗?我一月的工资还不到2000块钱呢。至于文望远镜,那就更无从谈起了,偏光望远镜、矩阵望远镜……那更是方夜谭了。”夏无奈地解释了一番,据实而论,夏晓数目前的学术处境还真是可怜得很呐。
方阅兰淡淡地笑了笑,嘴上虽然没什么,心底却已开始考虑是否在这方面支持一下夏先生。
看着杰抱着画作也怪累的,夏晓数随即招呼二人进屋先喝点儿苦山茶。
“把画儿给我吧,你快坐那会儿歇会儿。”着话,夏晓数从杰怀中接过盒子,就手打开,将里面放着的画作心翼翼地一一取出。
办公桌上放着好几部电脑,没有空地儿展示这些昂贵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