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义发现了李小飞的懊恼,待众人陆续回营的时候把他唤到面前:“我们要打的仗还有很多,年轻人要沉住气,不要计较一时得失,以你的身手和体格目前还不能在前面冲锋陷阵,我知道你有勇气有仇恨,但战场上拼的是实力还有运气,不要想着每一仗都去杀人,而是想着每一仗如何活下来,活下来就是胜利”
李小飞似懂非懂,看着陈宏义,他想知道这个陈将军为何要和他一个小卒说这么多,陈宏义看出他的心思,摸着他的头说:“老夫已经是知天命之年,我的孙子如果还在,和你的年纪一样大,可惜他在京城陷落的时候没能逃出来,你长的和他很像,大眼睛,耳朵上有一颗痣,我时常在想你会不会就是他。当然军营里军纪严明,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些心思而对你特殊照顾,只是有时候想和你说说话罢了,你先退下吧,记住我说的话”
李小飞亲人全部被杀,此时此刻竟然有人把他当做亲人,也不禁流着泪退了出去。
陈宏义lùn_gōng行赏完毕,城中的大户和仆人们从县衙挑着空担子陆续回了家。由于陈家军攻城太过突然,怀阳的粮食布帛敌军未能掳走,犒劳陈家军的物资也就充裕了许多。
十七日午时,一队五十人的红衣重甲骑兵簇拥着朝廷的使者进入了怀阳城。使者拿出一份诏书,陈宏义沈德张胜三人跪地听宣:“屯骑校尉陈宏义,治军有方,星夜光复怀阳,本有小功,然其纵敌流窜,作战不力,特令其速离怀阳追击残敌将功折罪,以报国恩”,陈宏义跪接诏书,带着部下撤离怀阳。
夕阳下,朝廷大军开进怀阳,当夜,搜捕大户,被抄没家产的有数百户,被定叛国通敌斩首的两千人。
陈家军继续北进,沈德私下里问陈宏义:“将军,我们打下怀阳城,朝廷却一纸诏书就抹了我们的战功,如今还让我们孤军深入,我看朝廷里有奸臣”,陈宏义打了沈德一鞭子:“不要乱说,天子诏令,我们做臣子的,必须遵从,你以后再不要说反对朝廷的话,小心将来被治罪”,沈德叹了口气不再做声。
北方,陈宏义口中的叛军大本营黎州城,叛军首领侯天宙正在调兵遣将,要在黎水河边阻挡乃至消灭陈家军。厅堂里,刚刚从怀阳逃回的侯照向众人介绍自己如何以八百骑兵横行怀阳最后摆脱十万大军合围。
侯天宙听的有些厌烦,便打断了他:“你既然如此神勇,为何没能斩了陈宏义,还让这个老匹夫带着两千人一路北进?我早告诫诸位,骄兵必败,我军能有今天占据天下三分的局面,不是我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是朝廷里发号施令的人昏庸,如果有陈宏义这样的人掌权了,我们恐怕觉都睡不安稳了。陈宏义目前已经逼近黎州,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无论用任何手段都要打败他,不能让他打进黎州”,
堂下的众人们默不作声都看向军师时狐,时狐笑了笑:“天王不必担忧,击败陈宏义,不一定要真刀真枪打,我们只需要金帛美女送到金陵城里,自然有人会替我们杀了他”,
侯天宙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抿了一下又绷住了:“那这场仗就交给军师了,需要再多金银都无所谓,只要能达到我们的目的。既然陈宏义的事已经有了眉目,诸位将军,我们应该改变计划了,我决意兵发襄阳,打下襄阳后,水陆并进东取金陵完成大业”。
众将欢欣鼓舞,言谈之间仿佛已经攻下金陵,当夜,众人一番豪饮通宵达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