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倩在内堂听得外面哭声连连,便跑了出来,众人见萧倩过来,马上擦了擦眼停止了哭泣。
刘简神色黯淡对着萧倩说道:“王妃,萧大人殉国了!”
萧倩呆立当场,随即昏了过去,刘简忙去扶起命人抬了回去。
审元皓咳嗽一声:“王爷,此时王爷应当再为先帝和诸位公卿发丧,灵前继位主持大计!”
刘简准备推辞,秦狗儿说话了:“王爷此时不是推辞的时候了,现在有了玉玺和先帝亲笔诏书,情势大不一样了,何况如今世家大族的势力已被扫荡殆尽,在无人可以掣肘王爷了!”
陈宽也点了点头:“不错,现如今这七万多人全部都是王爷的人马,只要我们稳住荆州益州,待河北有变,我们便可以伺机东出收复江南!”
审元皓也说道:“王爷当从善如流,不可坐失良机,我看可以派人去寻找世家子弟扶立,让各大世家效忠王爷!”
刘简朝内堂走去:“萧大人殉国,王妃受不了这刺激,我得先去陪她!审先生帮本王拟好祭文,陈大人和秦公公也留下来与审大人一道把为先帝与诸位公卿发丧的事安排妥当,本王安抚好了王妃便来!”
审元皓正要说话,陈宽和秦狗儿把他拉住,让刘简回了内堂。
萧倩醒来之后,刘简正把她揽在怀里:“王爷,我是不是做了个噩梦,是不是?”
萧倩焦急的问道,眼睛盯着刘简,想要一个幻想中的答案。
刘简紧握着她的手:“节哀,萧大人也是我的父亲,为国殉难,我也很难过,想当年”
萧倩扑在刘简身上大哭:“父亲,父亲,不可能的,父亲智谋无双,应该是假消息,对吧,王爷”
刘简摸着她的头:“我一定会给萧大人报仇的!我也传令诸位将士给先帝和萧大人以及殉国的忠良戴孝三月!”
萧倩只是继续哭泣,没有说话,虽说嫁给刘简之后就很少去见父亲了,但从小到大,萧倩确实是萧山的掌上明珠,任凭萧倩怎么胡闹从来都不责骂。不管萧山在朝堂上如何跋扈,对政敌是如何残忍,对待家人却是百分百的呵护溺爱。萧倩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欢乐时光,又想到父亲的惨死,哭泣不止,很快又昏死过去。
接下来几天,王府内供奉起先帝灵位,城内处处扬起幡,做起法事。
待王观等人赶到后,刘简一众人等披麻戴孝身穿素服跪在灵前,秦狗儿在灵前宣读先帝诏书。
宣诏完毕,陈宽审元皓一众人等簇拥着刘简在灵前继位,原先反对刘简的地方官员们也只好山呼万岁。
年号这次改了,新帝是要恢复大梁江山的,所以这年号改为了建武,之前沿用的延昌五年便是建武元年。
新帝登基,自然是新气象,从龙功臣俱各有封赏,陈宏义虽在外生死未卜,但大将军大司马的位置必须是他的。陈宽被封为骠骑大将军,审元皓被拜为尚书令,王观拜为司空领荆州牧扬州牧,李小飞官复原职太子太傅,慕容灵拜为太尉,向小宇拜为度支尚书,秦狗儿为大总管,秦顺拜为黄门令,南阳书院中人也一一分派官职。
封赏活人已毕,接着便是给先帝刘宣上谥号,诸位官员一合计,很快就给出了谥号——明帝!
竟与朱药师上的谥号一致,不过审元皓的解释是奉若天道曰明,遏恶扬善曰明。
新帝已经登基,也无人愿意去为先帝争谥号,剩下的便是祭奠诸位被杀的公卿。
刘简带着众臣来到汉水边提前搭好的祭台,上面早已供奉了猪牛羊头等物。
刘简看着汉水江畔的水浪拍打江岸,接过了审元皓拟好的祭文念了起来:
“呜呼!劫际红羊,祸深黄龙。安内攘外,端赖重臣。吴天不吊,折我股肱。朕以薄德,罹此蹇剥,临轩洒涕,痛何如之!”
“贼寇肆虐于中原,劫掠滥杀于金陵,惟左丞相萧山右丞相萧鼎司空谢睿司寇袁康等捐躯报国!赤胆忠心,天下知公卿之辛劳;三月奋战,全名节而不瓦全。方期贼氛廓清,丽日普照于泾、渭;诓料虏骑入犯,烽火遍燃于青、扬。京师沦陷,君臣殉国。朕不得已灵前继位,恢复河山。海内板荡,君臣共休戚之感。卿等恪守臣节,誓死不降,遽成国殇。呜呼痛哉!”
祭文读罢,众人哭泣声不绝,响彻水天之间,惊起许多白鹤往东飞去。
刘简领着众人跪地三拜,上香祭奠一番离去。
待众人的名分定下,秦狗儿陈宽王观向小宇等人马上又有要事报知刘简,一是随州之围待解,二是新军编练之道,三是荆州防务大计,四是襄阳南阳等地流民安置。
刘简找来尚书令审元皓、中书令陈正南、五兵尚书黄传亭一起商议这眼前的四件大事。
秦狗儿把随州遭受何无极十万大军围困的详情说给了众人,刘简看向众人:“随州城之围,诸位可有解围之策?”
黄传亭拱手答道:“敌军势大,我军若贸然前去,不仅难以解围,还可能陷入重围。为今之计,只有派几千兵马去接应随州城内的守军回到襄阳,再作长久之计!”
陈宽当即反对:“既然我军有接应的能力,何不从带着粮草进城坚守,敌军大军顿于坚城之下,时间一长粮草不济,必然退兵!若此时我军弃城而逃,且不说逃不逃的掉,敌军占了随州便可立即攻打襄阳南阳,到时候我们又岂能安生?”
秦狗儿也站了出来:“我是宦官,本不能参与军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