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无权无势的商女,便是再有钱,又能帮到他什么?”
“如果你真的替师将军着想,便该认清自己的处境,不要肖想自己根本配不上的人。”
裴凉牙齿有些酸,她试探的问魏映舒:“魏姑娘这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魏映舒以为对方嘲讽自己同样也是个女厨子,甚至还曾经身陷囹圄。
她冷冷一笑,那笑中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我既知如今局势,自然心中有了破解之法。”
“裴掌柜,你待如何?”
“是为自己一腔私欲仍旧与师将军缠连不清,还是选择为他着想——”
“当然是满足自己私欲了~”裴凉道。
魏映舒满意一笑,正要开口,话都到了嘴边,才反应过来裴凉说的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凉:“你说什么?”
裴凉走近对方,漫不经心道:“私欲,男女之间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你就不怕——”
“魏掌柜!”裴凉不耐道:“不要对自己一无所知的领域指手画脚,诚然站得高看得远,你如今也算是登高远望。”
“但身处一叶障目之地,又无拨云见雾之能,竟以为巍峨高山需要一粒石子支撑,未免太可笑了。”
“再者魏掌柜一腔大义凌然,内里仍旧为私欲驱动,就不要做那一副唾弃鄙夷我的选择的作态了。”
魏映舒只觉得这女人简直不知所谓,是以为师将军立下大功,等待他的便是扶摇直上吗?
无知贱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但魏映舒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下明着说明,便沉下声来:“那这些酒楼的匾额呢?你也弃之不顾了?”
裴凉点了点头:“这倒是,招牌没了到底不好开店。”
魏映舒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但笑意还没绽开,便听裴凉道:“看来今晚回去得着急各个掌柜,加班加点商量新的招牌了。”
“别重名撞上才好。”
“你——”魏映舒咬牙:“你还要不要脸?一败涂地还好意思开店?”
“你魏家屡次滥竽充数,行业名声都臭了都敢继续经营呢。咱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厨之一道,若只有手艺第一才能开店,怕是天下食客都不答应。饮食业需要的是百花齐放,输给魏掌柜让各位掌柜闭店反省这些日,任谁都不能说他们没有羞耻之心了。”
魏映舒没料到裴凉根本不接招,只耍无赖,气得神色狰狞。
接着她突然注意到裴凉身旁的江郁英。
方才只顾着满腔仇恨和交涉,却是忽略了裴凉身旁的人。
见此男子也是正值风华之年,比她们略小两三岁。
但容颜俊朗,气质清透,看衣着气度,怕绝不是个寻常随从,该是哪家的公子。
魏映舒脸上便露出了一个你也不过如此的微笑。
她道:“我记得裴掌柜当初在天香楼,屡次以贞洁烈女自居,每每明里暗里拿我会友之事奚落,暗讽我水性杨花。”
“因你这张造谣善辩的利嘴,我闺誉受损,常遭人无端讥讽。”
“本以为裴掌柜对师将军用情至深,怕是恨不得日日贞节牌坊加身,好示以清白,不料裴掌柜现在也如此不庄重。”
裴凉没说话,江郁英却率先开了口。
他疑惑的问裴凉:“姐姐,师将军不乐意看到我们亲近吗?”
魏映舒笑:“这位公子讨好之前,倒是先打听一番别家女郎的底细,莫为人家一己虚荣私利,得罪权贵,带累全家。”
“师将军位极人臣,顶天立地的男子,又岂会容忍所有物遭他人觊觎?”
话音刚落,江郁英却兴奋道:“那他不能忍是不是就滚了?”
魏映舒:“……”
裴凉耸耸肩:“魏掌柜怎么总是喜欢拿自己干过的事奚落于我。”
接着道:“我这厢还有点忙,恕不相陪了。”
魏映舒死死盯着裴凉的背影直到消失,最后才冷笑一声:“想开店,也得看开不开得下去。”
同理比试也是一样的,在这里,可由不得你裴凉说不。
*
裴凉离了美食一条街,便直接去了隋厨家。
因着闭店歇业,最近外面又不太平,隋厨一家都在家里窝着。
见裴凉回来,这才找到主心骨一般。
隋厨道:“老大那闺女也太不像话,我以为她好歹是老大调.教出来,便是先前被生母蒙蔽,至少本性多少有老大的宽厚。”
“谁知这简直与那毒妇一个德行,倒还青出于蓝。”
“你道为何这么多酒楼无一幸免?除了我与她有那渊源,其他人有何理由接她那挑战?”
“无非是不接的话,今日地痞流氓骚扰,明日官差上门捣乱,直让你生意做不成。”
“我技不如人,输了就闭店无甚好说的。我早知此女来者不善,便不等她找时间发难,率先一决高下,输了就趁机歇业躲避是非。”
“谁成想我这一家都关着门过日子了,还屡次遭到骚扰。”
隋夫人道:“正是,前些日子,平安从私塾回来,差点当街被人抓走。”
“好在有你留的人,还有漕帮的兄弟看顾,那贱人便是一朝得势,能使唤的人马也不多,否则不堪设想。”
隋平安便是隋厨的独子,小胖子这会儿快十岁了,身体已经抽条不胖了。
见裴凉回来,扒着姐姐不松手。
裴凉摸了摸他的头,问隋厨道:“其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