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替裴家说话的声音占了上风,但大部分食客心里却是开始不悦了。

便想着对方如此急于以势压人,毫无服众的理由只凭声势想大伙儿接受那道工序的存疑之处,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并且之前有人提出的质疑也没错,裴家从未对外展示过此技法,裴厨当初离京之际还没掌握这本事,听说她这几年是南下投奔师叔继续学艺,那便说明那技法的漏洞早被裴大厨传给了徒弟,再由徒弟传回裴厨身上。

如今裴厨才回来不久。那池家便是有意诬陷,也没那能耐这么短的时间内摸清这道工序的关键。

要知道,第一楼的后厨班底,那可是裴家的经年老班底了,以醉阳楼如今日薄西山的光景,很难收买。

如此一来,虽则没有下定论,但是众位客人心中偏向已经是抱着怀疑态度了。

那池夫人犹觉得不够,她见众人窃窃私语,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对顾修道:“顾侯爷,我家掌柜早料到这裴家会矢口否认,所以早做准备。”

“可惜他千算万算,却未算到裴家如此心狠手辣,直接要了他性命。”说着池夫人又流了次泪。

接着道:“侯爷,我便是不能直接证明裴大厨偷学我池家技法,但他对帝踪早有预料,并买通太监,提前谄媚于御前的证人我们也是找到了的。”

“此时大门被裴掌柜封锁,还请顾侯爷准我传唤人进来,他们就在外面。”

顾修点了点头:“准!”

说完有两人去开了大门,一眼便能看见有两个衣着朴素的老人站在外面。

其中一个大伙儿没有什么印象,但另一个,却是在裴家后厨跟了裴老爷子一辈子的帮工。

在天香楼待得稍微久一点的都认识他。

便有人惊呼:“徐老?”

那老人面露愧色,并不与第一楼众人对视,甚至有意避开裴凉的目光。

与此同时顺天府的衙役和仵作也到了,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府尹公子王公子。

一开始他想替佳人出气,对第一楼还有过针对之举,只不过第一次被师飞羽压下去了。

他无官无职擅自调衙役出来的事,师飞羽交代顺天府尹对师夫人娘家秉公办理的时候,还顺便敲打过。

府尹是痛揍了自己儿子一番,后来师世子与裴凉的私情传遍了小圈子,他们自然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只不过这次是第一楼自己发生了命案纠纷,他跟过来看看热闹不过分吧?便乐颠颠的跑来了。

见到魏映舒,自然热情的凑了上去。

现场保存极好,衙差很快便做好记录,因在场有顾侯爷交代,有证人你已经在此,便正好当堂询问再带回府衙,办案的衙差们自然顺势听令。

仵作很快检查出死因:“身中剧毒而亡,且此毒效力霸道,发作时间短,极为难得。”

“拇指指甲缝中还残留毒粉,呈白色粉末状,质地细腻,只消一点溶于水中,便能让一个成年大汉立时暴毙,虽则被酸菜汤掩盖,气味暂时无法分辨,但如无意外,十之**应该是作价高昂,极为难得的无常钩。”

可不是无常的钩子吗?一碰就死了。

裴凉插话道:“老先生,池掌柜身上除了左手拇指缝,可还有其他地方藏有毒药?”

“你这什么意思?”池夫人大恨:“你在说我们掌柜拿自己的命陷害你?”

裴凉压根没理会她,那仵作倒是痛快答道:“没有。”

“那便是下毒了。”周围道。

裴凉却说:“池掌柜手里的毒定不是一开始便有的,池家做菜的时候,池掌柜虽然派不上用场,却也帮忙洗菜递碗打了杂。”

“如果那毒一开始便藏于甲缝,那率先吐血而亡的便是三位评委,而不是他了。”

“且上菜的时候每每是池掌柜亲自揭盖,很难防止毒粉掉落。”

“所以他指甲里出现毒粉的时间,只可能是所有菜色品鉴完毕,到他身亡之前这段时间。这段时间加起来不足一炷香的时长,池掌柜也未走出这擂台圈子。”

“他毒发身亡后,擂台中几个人全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只要细细查看,定能找到下毒现场。”

衙役一听有理,便让几人站在原地不准动,仔细查看了整个擂台。

果然在裴家那方的桌沿下面,发现了白色粉末,经仵作验证,再去厨房抓了一只鸡兑水喂下,果然是毒死池掌柜那物。

顾修没料到以裴凉的聪明,居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见状便问:“裴掌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裴凉却道:“侯爷容禀,这池家突然上门挑战,是我无法预料的。”

“且我身为厨子,便是看一眼池家手艺,心里便明白自己胜券在握,根本无法料想他们本意根本不在比试,如何提前下毒?”

“如若真的是我封口,那便也是从池掌柜道出我裴家技艺来历存疑之后的事,照样在那短短一炷香呢,我是如何在不离场的情况下,做到将那剧毒无比的毒粉涂抹于桌沿,并确定池掌柜会伸手去摸,更会落入汤内的?”

顾修点了点头:“此言也倒也有理。”

池夫人却立马持反对意见:“少装不知情,你定是对自己家技艺的来历心知肚明,灶台上看到我池家也演示当初那道得圣上亲睐的菜,便已猜到来意,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否则你作何会选择烹法如此麻烦的整猪?并且这场中,你可是唯一一个离开过擂台的。定是在那时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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