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的事情唐诗记得很清楚,她点点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唐惟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的光,但是很快就被他掩盖住,又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冲着唐诗笑笑,“我就随口问问。”
尤金和……他网络上的那个师傅又有什么联系?
唐惟总觉得背后有一个很大的谜团,而他,手里正好抓住了一根线,不知道能不能顺藤摸瓜扯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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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拆完线后的半个月,她想出院了。
走的时候眼神很冷漠,纵使失忆了,依旧带着骨子里的清冷,薄夜过来送她的时候,被她一句淡漠地“不必”给阻止了。
薄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很痛,“唐诗,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你不要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机会从来不是我给你的。”
唐诗沉默好久,拉着唐惟离开,“薄先生,我现在忘了过去我们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既然已经过去,往事便休要再提。”
她说休要再提。
她说的忘了,岂止是忘了过去的痛?连着过去的爱也一并忘了……
到现在,连一个原谅的眼神都不肯给他。
薄夜盯着唐诗走,她背影瘦削,经历了一遭遭的劫难,灵魂早就残破不堪。薄夜扪心自问,这样一个女人,到底……到底是哪里让他这样挂念,以致生不如死?
他年少意气的时候,做错了事情,哪怕错了就错了,也绝对不会回过头去惋惜,可是现在一次次,却在阴影里苟延残喘,想要企图补救。
唐惟被唐诗牵着,转头过来看了薄夜一眼,他说,“我妈咪忘记的事情,由我统统帮她记着。”
一笔一划,所有因他而受的伤,唐诗遗忘了,唐惟却替她刻骨铭心地记着。
薄夜想求原谅,难如登天!
唐诗带着唐惟打车走了,薄夜站在医院住院部门口,忽然间觉得浑身凉薄。
他努力了那么久,却也无法靠近他们一丁点。
就像唐诗最开始一样,拼命地想要填满两个人的爱情,现在变成了薄夜,用尽一切想要回到过去。
林辞过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薄夜站在那边,偏着头,碎发遮住眼睛,眼里映出天边的夕阳支离破碎,如火一般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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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回到之前那栋房子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干干净净的,这天夜里韩让回来,没想到会看见唐诗,男人有些惊喜,“你伤痊愈了?”
唐诗对着韩让笑笑,“这阵子我们会找新家搬出去,前阵子多谢你照顾了。”
“不用着急。”韩让摆摆手,“我也不常来了,我回韩家继承家业去了,这房子是留给你和戚戚的,哪天你们又无家可归了,起码可以回来。”
韩让虽然这么说着,声音却是悲伤的,他看着唐诗,“你见过姜戚吗?”
看着韩让眼里的急切,唐诗有些说不出口姜戚被叶惊棠囚困的事实,她最后只能委婉的说,“她来看过我一次,我住院的时候。”
单是这一句话,韩让却什么都懂了,只是低下头,“抱歉,是我太弱小,没办法把她抢回来。”
“迟早会好的。”唐诗只能安慰他,“守着这个家吧,戚戚一定会回来的。”
韩让说,好。
第二天唐惟照常路上忽然间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跟踪,他被人挟持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警觉,猛地往后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唐惟没把这种感觉告诉唐诗,他知道其实薄夜一直也有派人暗中观察他,但是现在身后那股子不好的感觉和薄夜的人完全不一样。
带着一股子冷漠的杀气……
这天夜里唐诗出门买了一趟菜回家,刚打开家门,就有人猛地从旁边窜上来,她惊呼还没喊出口,一块沾着乙醚的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惟惟……唐诗昏迷过去前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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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发现是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装修虽然辉煌,但是处处都透着陌生与杀气,唐诗本能地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果然,远处走来一个人,背影魁梧挺拔,眼神凶狠。
记忆里似乎有什么闪现过去,唐诗盯着眼前走近的人,那个熟悉的称呼就这么说出口,“丛大当家……”
“唐小姐……”
丛铮看见唐诗被人绑在椅子上,直接狠狠一脚踹向身边的手下,“你他妈的怎么干事的!让你把唐小姐带来!你把人家绑过来干什么!”
手下跪在地上,嘴里含着血哆哆嗦嗦地回复他,“我……我们不知道您是要杀了她还是要干嘛……”
“滚!”丛铮怒吼一声,“没用的废物。”
唐诗被丛铮这么凶残的样子吓到了,回过神来丛铮对着唐诗笑笑,“唐小姐,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把你带来。丛林的手下不懂事儿,哪里得罪你了,我给你道个歉。”
嘴巴里说着道歉,谁敢让他真的道歉啊,估计连这道家门都不让走出去。
唐诗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才道,“你把我带来干什么?”
她皱着眉,被帮在椅子上,虽然身处劣势,可是浑身上下的气场依旧保持着冷冽的样子,她害怕,却挺直了脊背。
“快给唐小姐松绑!”
丛铮又踹了一脚那个人,手下吐着血给唐诗解开了绳子,连连跟她说了几声唐小姐对不起,唐诗没在意,随后又抬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丛铮。
“丛大当家。”她声音依旧是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