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李长军的交代,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与江防第三团参谋长杜世成相识,本来想巴结这位中校军官背靠大树好乘凉,没想到被杜世成一步步拉下水。
为了出卖情报获得奖赏补贴家用,利益熏心的李长军,竟然借着他的特殊身份,多次出入地方支援前线的支前队,搜集所转运的粮食、布匹、药品,以及其他军用物资的到达时间和接货运转地点。
还从一些情报贩子那里花钱买了一些情报,每次交给杜世成参谋长,都能被潜伏在宜昌的日特组织,视情报的价值得到赏金。
经李长春的手,向江防三团参谋长杜世成转卖的情报,多达三十几条,虽然有些情报不算隐秘,但是要是日特组织要搜集这样的情报倒也颇费周折。
而且这些狡猾的日谍组织通过半公开的情报,经过分析和其他情报的综合,会从中找出宜昌军、政、民间组织在最近一段时间的部署。
李长军交代他只对杜世成一人负责,没有其他上下线,至于江防三团杜世成与日谍组织如何联系,他确实不知。
宜昌市警察局局长尹培武,听李长军交代这么多向日谍组织传递的情报,吓得他都有些站立不稳,这要是追究下来,别说他这个局长的乌纱帽保不住,闹不好连命都要搭进去。
雷云峰没想到李长军会主动提出争取立功,说出不知是否有用的情报,马上意识到这个情报的重要性。
因为潜伏在警察局的李长军,与江防第三团的日谍特务有联系,这说明两人有着密切关系。
一旦在今天夜里对宜山路二十一号,以及兴隆贸易货栈的日谍巢穴实施收网抓捕,参加这次大规模行动的情报站、宪兵团、宜昌警察局,不可能对内部封锁住消息。
一旦由警察局的李长军获得这个消息,以最隐秘的方式将这个情报转交到江防第三团参谋长杜世成手里,必会引起杜世成的警惕。
一旦跟踪监视杜世成这条线的日谍特务,获取情报后,必然会采取的情报科和行动科,实施秘密抓捕宜山路和兴隆贸易货栈的日谍分子。
现在他认为如果如此部署,基本可以预防今天夜间九点采取抓捕日谍组织的行动泄密,心里轻松了好多。
当他看到警察局长尹培武被李长军交代的口供,吓得都快尿裤子,不仅皱紧眉头摇头暗道:“宜昌这个陪都最后一道防线,竟然是日谍活动最猖獗的地方。
就连军宪警三大要害单位,都被日特组织派人或策反潜伏在内部,要是不能及时将潜伏在宜昌这个军事要地的日特组织连根拔掉,后果将不堪设想。”
雷云峰站起来对尹培武说道:“尹局长,把李长军暂时交给你警察局关押,但决不能以潜伏在警察局日特鼹鼠的名义投进大牢。
为了这个李长军能安全的活着交给我,要秘密关押,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任何人提审或接触,一旦消息泄露,尹局长,你可能也会享受我的三连击,你明白吗?”
尹培武局长听雷云峰如此说,马上点头如捣蒜的立正说道:“请长官放心,我亲自把李长军送进最隐秘的牢房,不得任何人......。”
“尹局也能办好,就交给他吧。”雷云峰说着看向刘秘书。
刘秘书心里叫苦的暗道:“这差事怎么能交给我一个秘书呢?尹培武局长亲自办,谁都不会惹上泄密这件大案,现在可好,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点到我?”
他虽然心里暗暗叫苦,可表面上还是立正回答道:“报告长官,我一定将李长军秘密押进大牢,如果尹局长暂时不需要我在身边服务,我情愿跟李长军一起蹲大牢,有我在,绝不会叫任何人接触他,这样还可以掩人耳目消息不能外漏。”
雷云峰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刘秘书,有如此叫他刮不相看的想法,不禁笑着说道:“这样最好,就按你说的执行吧。”
“谢谢长官栽培,我刘一凡一定尽忠效劳。”刘秘书说着走到局长办公室的卫生间,拿出一块湿毛巾擦掉李长春脸上口鼻的血,清理干净得到雷云峰的同意,将李长军带走,两人一起蹲大牢,等待雷云峰这位长官的解禁命令。
此时办公室里就剩下雷云峰和警察局长尹培武。
尹培武浑身哆嗦着说道:“长官,我尹培武有罪,还望您从中运作,帮我走出这个间谍案的困境,我一定会重重的报答您。”
他说着快步走进里屋,听到里面传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当尹培武从保险柜拿出五根大金鱼,一沓子大约十万法币,就要关上保险柜的门,突然听到轻轻地敲门声。
吓得尹培武急转身,当看到雷云峰站在内屋门口,眼睛盯着保险柜里的金条和一摞摞花花绿绿的钱,不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他再转回头,内屋门口哪还有雷云峰的影子?尹培武不仅暗道:是不是见鬼了?
他再次掂量了一下,一狠心又加了两条大金鱼,这才关上保险柜的门,抱着金条和法币走出内屋。
尹培武将孝敬雷云峰的金条和法币放到茶几上,弓腰看着雷云峰说道:“长官,您劳苦功高,帮我清理掉内部潜伏的日谍鼹鼠,还请您多多帮忙,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尹局长,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贿赂我吗?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军情局派到宜昌的特派员雷云峰,你知道我的身份,现在还敢用这些东西贿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