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资格呼唤你的名字呢。兰斯洛特在微光中看着雁夜的脸,苦涩地想道,在你面前我唯一合适的名字就是凶手,唯一合适的称呼,只有罪人。

今天在离开战场时,雁夜似乎感觉到他的愧疚,脱口而出的“不是你的错”熟悉得一如当年,可最熟悉的话语却比最尖刻的指责更直刺心底。尽管被刻印虫折磨得形容枯槁,可雁夜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么善良,还是那么腼腆;对喜欢的事物,还是那么毫无保留地深爱、毫无顾忌地牺牲。

只是这样美好的你,我早已,再没有资格守护和爱恋。

沉默的骑士在主人和恋人床前单膝跪下,褪去铠甲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紧锁的眉头,然后在肌肤相触的瞬间,灵体化消失。

而我能做的只有完成你的愿望,帮你拯救你爱的人。哪怕牺牲生命,哪怕万劫不复,哪怕那个人,再也不会是我。

——弑神·第三章完——

第四章(愉悦讲座和邪恶轴心)

你有没有试过追逐什么,或者,毁灭什么?

言峰绮礼从教堂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浓烈的酒香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自己珍藏的红酒按照年份和产地被整齐地排列在茶几上,其中的好几瓶已经只剩下了空瓶子。

他的老师远坂时臣的英灵正悠闲地坐在红酒阵后,端着高脚杯笑得一脸骄奢淫逸。

严肃而禁欲的年轻神父感到有点头疼。

“你在这里干什么,吉尔伽美什王?”

听到他那个“吉尔伽美什王”时英灵眼中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他维持着靠在沙发上的姿势缓缓转动手里的酒杯,回答道:“你收藏了不少好酒,言峰绮礼。”

这句话翻译出来就是“我是来喝酒的”,言峰绮礼在心里默默无力了一下,他不由得感叹自己的老师还真是好气度,居然能容忍一个英灵如此肆意妄为。年轻的神父显然没远坂时臣那么好的涵养,他走到茶几前收好酒瓶,语气也冷了三分:“没事的话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还真是无趣的人。”乌鲁克的英雄王这样说着,唇角全是玩味的笑意,“不过比时臣那家伙还强一点吧。”

“到现在才对契约不满吗,吉尔伽美什王。”

“本王只是对时臣这个人不满罢了。”吉尔伽美什那血红色的眼眸划过一丝微妙的情绪,完全无视绮礼因为有人侮辱自己的老师而产生的不悦的表情。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仰靠在沙发上,品了一口红酒。

“换个话题,绮礼,你希望得到圣杯实现什么愿望呢?”

被这么一问,一直目光犀利的神父第一次犹豫起来。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渴望。”神父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令咒,这样回答,“我是侍奉神的人,不该有世俗的yù_wàng。”

“‘侍奉神的人’吗,我收回前言,你实在是太会开玩笑了,绮礼。”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毫不掩饰满脸的嘲讽,“没有yù_wàng的人不存在。这样说的你,也只是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内心罢了。”

“那么‘拥有万物’的吉尔伽美什王,又希望圣杯实现自己的什么愿望呢?”带了几分轻蔑的话语让绮礼本能地反击,听到问题,乌鲁克的英雄王抬头看他,血红色的眼眸被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嗜血的颜色,一瞬间莫名的感觉划过心脏,绮礼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你有没有试过追逐什么,或者,毁灭什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一时无言,可乌鲁克王似乎也并没期待他给出什么答案,他站起身,恢复了最初那种暴君独有的高傲笑容。

“刚才从你的仆从们那里,本王听到了有趣的东西。”乌鲁克的英雄王微笑着,消失在一阵金光里,“去凯悦酒店看看吧,你会明白本王的话是什么意思的。”

绮礼站在冬木市凯悦酒店对面的大楼里,望着奢华的高楼,目光严肃。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当主的魔术工房就设在凯悦酒店内——而这位高傲的魔术师也从来无意隐瞒这一点。绮礼在脑中默默回忆已经掌握的lr主从的资料,却没能感觉到任何值得他特别关注的内容。

时间已接近午夜,负责监视lr组的依旧传回了“一切正常”的报告,在寒风中站了三个小时的绮礼有些不悦地皱眉。他想乌鲁克的英雄王的确是无聊到了一个境界,无聊地消遣自己的r还不够,还要加上他言峰绮礼。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腹诽。凯悦酒店的某个房间轰然炸开,火光迅速将整层大楼吞没,被高热的气流卷起的碎屑燃烧着四散飘落,像是一场盛大的烟火,残忍却又如此华丽。爆炸声的余波被消防车尖锐的呼啸和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淹没,还在燃烧的大楼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炬,将整片夜空都映照出可怖的血红。

在一片混乱中一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默默走开,毫不起眼的装扮和外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借助视力的言峰绮礼。这个人他已经在资料中见过无数次,他的履历让对一切事物都保持着漠然态度的神父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兴趣,他神秘的行踪,一直是神父在远坂时臣的指示之外格外关注的重点。

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没有yù_wàng的人不存在。这样说的你,也只是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内心罢了。”

吉尔伽美什的话在耳边回放,与之相伴的,是无数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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