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捞回了苏以彤的小灯笼,苏以彤已经不出来了。

俞音倒是知道怎么了,在场的几个人,差不多也是当年南渊学宫里最皮的几个,承渊是南渊学宫的先生,严厉得很,当初这几个人没少被他逮着打手心,以至于这群人时隔多年,听到这位先生的名字,依旧面有菜色。

好在棍棒教育打出了成果,当年这群皮孩子,功课一点都没落下,在镜雪关之役中,还救了不少人族,只是如今南渊没落,先生选择了鹿山这样的小门小派,大约也是看清了不少事情,有几分归隐的意思了。

俞音觉得感慨,却不觉得唏嘘。

承渊先生能判因果,虽然有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是误判,当年清寻真人送三个孩子去南渊学宫修行的第一天,承渊先生看他们四个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块肥肉,当即就抓着清寻真人的衣袖,说了一通关于因果的论断,还说清寻真人的因果还未还清,清寻真人无情地哦了一声,单方面结束了话题,而俞音、俞歌和秦霜寒,从那以后见到承渊先生老远就绕着走。

“因果……”棋先生抬头,咳出一口血沫,自嘲道,“既然都叫因果了,哪还有那么容易解开。”

说罢,束缚他的绳索忽然自行断开,按着他的修士,忽然赶到手上剧痛放开了手,一阵黑雾卷起,卷走了棋先生,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冥灵……”北逍手腕间,三道红线刺入黑雾之中,雾气中发出一阵怪笑声,红线断成几截。

“北逍,你这个叛徒。”冥灵的低笑声不知从何方传来,“看好你的小殿下,不用太久,我会亲自来要他的命。”

北逍浅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暗芒,一道兽影背生双翼,巨兽发出咆哮,向着临安上空的某一点冲去,在场的妖族纷纷跪地,临安上空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虚影,在他的身后,是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根紧紧扣在那人的脚下。

两道虚影在半空中相撞,整座城市都在颤抖,几千年过去了,人族和妖族到底都是没落了,在场的大部分人没有经历过镜雪关之役,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灵力冲击之下,很多人感觉到头晕目眩。

俞音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不过北逍的人身还是站在他的身后,天诛的红线在俞音的周身游走,替他挡下飞溅的灵流。

两个上古大妖似乎结了不小的梁子,两道虚影在半空中都是一副要手撕对方的样子,周围人纷纷觉得胆战心惊。

“叛徒……”冥灵重复着那个字眼,虚影后的树干被暴怒的北逍撞断,“你不是我的对手,二十年前,是我疏忽了,若不是毓秀妇人之仁,那时我就已经打开四界的屏障了,几千年了,我以为你早就腐烂在南冥天池了,谁知道……”

冥灵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北逍,你都不记得几千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还是要和我作对。”

“我不会让你动他。”北逍的声音同时从天空和俞音身后两个方向传来。

冥灵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能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你,连神魂都不完整,你怎么阻止我,小殿下的命是我的,北逍,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你想保护的人,最终一个都保护不了。”

枝条扫过临安城的上空,这座城市彻底被枝叶封锁为一座死城,众多血色的蝴蝶栖息在枝条上方,看上去十分诡异,冥灵看了一眼城门前的俞音,消失在临安城的上空,巨兽的影子也跟着消失了,留下目睹了一场大战的人们,站在原地惊惶不已,妖修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他走了?”纪飞雨问。

俞音点头:“走了,那不是他的原身,我们现在奈何不了他。”

整座临安城的内外,这才平静下来,逃出城的人庆幸不已,而留在城内的人,凶多吉少。

“这是死阵。”北逍查探了城中阵法道。

除非冥灵死,临安城的阵法才会打开,周围早就没有了冥灵的气息,棋先生也不知所踪。

城外的人族沉默着,忽然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路,一行白衣的修士,从远处走来,雪白的衣衫,袖口与领口描金,腰间系一条金带,剑阁中人自行避开,保持同那些人的距离。

临安城中存活的人,想到不久前的传言,看渡雪山庄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杨修逸。”杨霁明一眼就看到城门边的杨修逸,有些不满地唤了一声。

杨修逸一缩脖子,把到了嘴边的那声爹吞了回去,乖乖地叫了一声庄主。

“回来。”杨霁明示意,在他的身边,两名修士各自捧着一盏灯,是他平日里惯用的那两个。

“是。”杨修逸想了想,回头给俞音和北逍鞠了个躬,走回了渡雪山庄那些人的身边。

杨霁明见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又见到杨修逸背后背着的那个绿油油的灯笼,忍不住皱眉道:“你是背着个什么破烂东西?扔掉。”

杨修逸微怔,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和杨霁明解释,摘下了背后绿油油的灯笼,小心翼翼地捧到了俞音的手里。

灯笼不满地啧了一声。

杨修逸忽然心头涌上某种不好的预感。

北逍和纪飞雨同时退后一步,直觉苏以彤要作妖,纪飞雨有些诧异地看了北逍一眼,很好奇北逍怎么会产生和自己类似的想法。

果然,灯笼抖了抖,一个白衣红裙的少女紧紧抱住了杨修逸的腰,哭喊道:“仙君,你要了奴家的身子,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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