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小常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听沈铖的话,自己报去宫里请来御医。御医看了也说是染了风寒,开的方子也大同小异,药不知道惯了几碗,方子也又换过一个,可福王的高热始终不退,只能一直用冰块和冷水敷着额头,平衡一下温度,别把脑袋烧坏了。
第三日连宫里都来了人,沈铖以为皇帝老哥是来抚恤他的,结果却是来发难的,虽然针对的不是他。是不是巧合说不清,就福王病倒了那日,朝堂上接到了下面奏上来的灾情,据说几处富饶的粮食产地,都正遭受虫灾,若是不能想出解决办法,怕是会颗粒无收,那今冬百姓们就难捱了。
皇帝本来还挺生气沈铖不去上朝,后来大殿上听下人报说是他病了,还病得很重,就立刻封建迷信地把这场灾的原因给扣到了沈铖的头上。作为吉祥物,福王的身体和国家命脉息息相关,福王病了可不是国家要遭难。
沈铖听了简直是要笑出声来,逻辑上根本狗屁不通,他病的那日只是消息传到殿上的日子,虫灾其实早已爆发,明明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结合福王以前的事迹,这事儿居然所有人都相信。
于是沈铖府上一干负责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人都没能免于发落。柳卿他一直藏得好,皇帝不知道有这个人,自然也就罚不到小鹌鹑身上去。小常是沈铖开口保下来的,若是连小常都挨了板子,不是连个照顾的人都没了?皇帝赏下来的人固然好,可一下子要他使唤,确实不如老人得力,所以小常就暂且免了责罚。
其他人被打的打,遣的遣,卖的卖,沈铖不关心也不在乎,让他更有危机感的是,皇帝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他府上的人大换血,是为了什么?他还不够乖不够卑躬屈膝不够低调么?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让皇帝突然觉得容不下他了?
脑袋疼得厉害,想不出什么头绪来,沈铖也就任由皇帝折腾,后来皇帝派来的人前脚刚走,太后派来的人后脚就跟着进来,名义探病,却是名正言顺地送了两个美女进来,美其名曰,侍疾。
沈铖也不生气,客客气气受了,把太后的人送走,让下人收拾了个院落,给那两个姑娘住,却是吩咐应溟找人把这个院子看好了,一步都别让人走出来。
等终于清静下来,小鹌鹑才从屏风后面悄悄走出来,不声不响轻轻坐到床边,帮闭目养神的沈铖揉他一直抽疼的太阳穴,沈铖长舒一口气,听见了很小心翼翼的一声吸鼻子的声音。沈铖睁眼,果然看见柳卿眼睛通红,沈铖笑着逗他,“哭什么?被那些人吓到了?”
柳卿摇摇头,将沈铖额上又已经温热的毛巾,拿到冰水里重新投了,“柳儿讨厌他们……他们欺人太甚……王爷病着,还病着……”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回神的时候沈铖已是自己坐了起来,柳卿攥着那条冰冷的帕子有些着急,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意,要过来扶,却被沈铖一把拽进了怀里,“好卿卿,旁人怎么样都没所谓的,我知道卿卿你心疼我,就……熨帖得很,一点儿也不难受了。”
柳卿贴着沈铖的胸膛,热乎乎的,隔着衣服都隐隐觉得烫手,没有被安抚下来反而越发心焦,这都三天了,药也喝了针也扎了,再不退烧的话,可怎么办才好?他怎么那么没用,不管是什么,都帮不上沈铖一点儿忙,若是病得是他而不是王爷就好了,至少他能替他受了这些病痛,他也只能为他做这么点儿事情了。
这样想着柳卿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振奋,抬头就去找沈铖索吻,沈铖愣了愣没推开他,干燥热烫的唇,贴上微凉柔软的唇,一番轻轻摩挲,柳卿进而想把舌头也探进沈铖嘴里。
这次却是被避开,沈铖刮了刮他的鼻子,“傻卿卿,本王知道你打得什么小算盘,莫调皮。”
柳卿不依,难得表现出几分强势,推着沈铖要强吻,把人又压进床里不说,还不自觉手脚并用,直接整个人爬到沈铖身上,强硬地按住双手,如愿以偿嘴对嘴吻到一块儿,顺利唇齿纠缠。
沈铖的口腔里非常烫,还有一股子苦味儿,是不久之前刚刚喝下的药,柳卿细细将他舌头上的苦味吮淡了,这才去润他有些干燥的唇。沈铖乐得看小鹌鹑这般与往常不一样的放肆样子,不反抗甚至是有些乐在其中,任由柳卿亲了个够。
待到分开胶着的唇,柳卿直起身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居高临下骑在沈铖身上,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制沈铖,还用大腿夹着他的腰胯不让他乱动,双手更是箍着沈铖的腕子压在耳边,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模样。
沈铖的唇上被他吮出一片水光,脸颊通红,眼睛自发烧以来一直蒙着层薄雾,硬生生让他显出几分脆弱和柔美来,柳卿呆了呆身子差点弹起,却是瞬间被沈铖挣脱了手腕,沈铖一手捏了他的腰,一手勾了一绺他自然下垂冰凉顺滑的发丝,拿到唇边吻了吻,“卿卿也要欺负我?”
柳卿的脸霎时比沈铖还要红了几分,没有,不是地连番否定,想要爬起来又不知为何舍不得动作,不知不觉就把心焦和着急暂且抛开,不是他没心没肺,实在是沈铖段位太高了。
发丝被沈铖缠绕在指间,细细摩挲,弄出沙沙的声响,听得人耳朵都跟着痒痒,柳卿似是有些舒服,微微眯起了眼睛,沈铖这时候抓着这绺头发轻轻一扥,柳卿就自觉地俯下身来,两人呼吸交错,柳卿以为沈铖要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