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墨抬起眼睛看着他,墨色的眸子里全是沉淀下来的情绪:“是谁我不能说,但有人想搞垮启初。既然你现在对启初还没什么感情,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尽早抽身,免得到时候树倒猢狲散,白白在你完美的职业生涯里抹上一笔污迹。程渡,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信不信你自己掂量。”
方知墨说完就闭了嘴。
聪明的人只需要轻轻一点,学霸足够聪明,响鼓不用重锤。
“谢谢你的提醒。”
然而程渡只是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两步,匆匆离开了。
方知墨千算万算,只算漏了一点——程渡这人重情,虽然刚进启初没几天,却也一定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就如同当初他才认识方知墨几天,却同样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一个道理。
方知墨这一记重拳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一丝效果也没有。
他定定看着程渡的背影,心中恼怒,接过酒保递过来的“春思赋”猛灌一气,然后咳得像个傻子。
一只手伸过来,拿开了他手中已经见底的酒杯:“不能喝就不要喝。”
这声音很熟,方知墨抬眼一看,皱眉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漂亮的小菇凉猜到,这来的是谁_(:з」∠)_
第47章被捡回家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补浔看他一眼,毫不惊讶地发现他脖子和脸上的皮肤已经泛起了微微的粉色。
方知墨这些年因为生病的关系很少动真格儿喝什么酒,每次出来玩儿顶了天喝个葡萄酒,而且酒量极差,一喝就上头。
“你不是跟我哥他们在喝酒吗。”
“春思赋”的酒劲一如酒保所说,有点儿大,一杯下肚,方知墨脑子便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暂时还没到达醉的地步。
既然这人来了,方知墨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戳穿他的谎言。
“是啊,你不来,我们没意思就散了。”
补浔可不想跟他扯这个,扯多了绝对露馅儿,于是在他旁边坐下来,打量着他。
方知墨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外套,内搭一件白色纯棉t恤,随性得很,也好看得很。
但补浔很快就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驼色的围巾,松松垮垮的,遮住了修长的脖子。
补浔揪了揪方知墨颈前的围巾,随口便把话题给岔开了:“你居然也有这种东西啊?我记得你不喜欢戴这个,以前好多小姑娘送你,你干脆全拿出来给大家分了。”
方知墨眯缝着眼想了想以前的事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乐了:“是啊。”
他一乐,眼睛里就多了些快活的神情,比起先前的沉默,让人感觉心情舒畅。
补浔心中一动,看向方知墨的眼神里便添了些忧郁:“……回去吧。”
本想一醉方休的方知墨觉得不太尽兴,但碍于补浔跟这儿杵着的原因,不得不打起三分清醒,对酒保道:“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