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派往葡萄牙,而乔治要去西班牙。
对了,乔治一直都想告诉你,他很抱歉没能救回莉迪亚。还说,莉迪亚是他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如果她还活着,他一定会娶她。
而我想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请您答应嫁给我吧!我不想把爱挂在嘴上,那真的很肤浅。但我可以用生命向你发誓,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满足你所有的需求,请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祝我们都活着回来吧!我很想你。
丹尼尔-邦德
伊丽莎白很想回信告诉丹尼尔,她愿意,但是却不知道该把信寄到哪里。简就要和宾利先生结婚了,前段时间,如果不是宾利先生的生意出了些问题,说不定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达西先生似乎曾很不看好这门亲事,他觉得简对宾利先生的感情,没有宾利对简的感情要深,担心简只是看中了宾利先生的财产。伊丽莎白以好朋友的身份质问他:
“难道真正藏在心底的爱,是能被旁人轻易看出来的吗,达西先生?”
简看到达西先生沉默的垂下了眼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深沉的仿佛寂静的海面。伊丽莎白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其中汹涌的暗流。
“而且,真正的爱,哪有谁多谁少这回事!”
“但我认为,查尔斯和班内特小姐之间,并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爱。班内特小姐,看起来太冷淡了。”
“姐姐很害羞,就算是对我,她也很少会袒露心声。”
“他们的地位也很不相称。”
“在您看来,爱情的前提是地位吗?恕我无法赞同。”伊丽莎白仔细打量起达西先生,第一次同情起威克汉姆上校,因为他竟爱上了这么刻板偏执的人。
“你说的对……我不会再妨碍他们,因为我没资格这么做。”达西的眼中有一刹那的晦涩,但他很快就的瞌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然恢复了清明。“爱情是没有前提的。”
“你知道……威克汉姆上校去了西班牙吧?”伊丽莎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知道。”达西说,然后再次陷入了某种沉思。如果说,十年前你离开,是为了躲避我,那现在呢?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建功立业吗?你到底有多大的野心,难道你还想成为首相吗?
“丹尼尔去了葡萄牙,我很担心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上帝保佑他们都能活着回来……”
“他们会的,他们已经成功占领了葡萄牙。”
这就是伊丽莎白最后一次遇到达西先生的情形。再次听到达西先生的消息,是在简写给她的信上,信中提到:达西先生被捕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安娜小姐每天都在以泪洗面,凯瑟琳夫人缄口不言。
乔治刚到西班牙的时候,时常想起走之前,和达西匆匆见过的那一面。他必须要向达西告别,抱着再也不回去的决心。
乔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充斥了满腔的情感。他想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了一句:“照顾好你自己,给我留一个回来的理由。”
当时达西怎么说的?他说:“你可以不去!”
达西看起来很愤怒,愤怒而又不安,眼神严酷,却充满了恳切的期待。“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认真回答我,你真的和法国人有关系吗?”
乔治扯了扯嘴角,一屁股摔进彭伯利庄园他熟悉的柔软沙发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我真的很想跟你说实话,把一切都告诉你,亲爱的。可是我不能,那会让你卷进麻烦的。”
回答乔治的只有沉默,达西想到了正躺在他书桌里的首饰盒。——我已经卷进麻烦了,不是吗?
“我明天就要走了,大老远的,特地跑来跟你告别,难道不打算送点离别礼物给我吗?”乔治一边说,一边别有深意的舔了舔唇,放荡不羁的就像下城区那些在夜里四处游荡的流氓醉汉,谁能相信,他现在已经是一位少将了!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亲爱的……”他用低迷的声音轻声细语着,向达西逼近,想要吻他,结果却被狠狠的一把推了个踉跄。乔治摔到了琴盖没来得及关合的钢琴上,它的主人之前正在使用它,然后发生了更重要的事,所以它被遗忘了。无辜的琴键,因乔治的触碰,无奈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似的闷哼。
然而,被嫌弃了的乔治也不恼,干脆顺势在钢琴边坐下,弹起了曲子,弹得是他曾经哼过的那首。“我经常听你偷偷弹奏这首——你不用急着否认,我去尼日斐庄园看你的次数,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你大概还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吧。”乔治的声音,轻柔的仿佛撩动在耳边的薄纱,带着某种游戏人间的慵懒。
达西知道,乔治一定又露出那种讥诮的笑了,虽然他正背对着他。
“无声轻语。”他说。
然后,乔治就一边弹,一边唱了起来。达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治的钢琴已经弹得这么好了。要知道,在达西的记忆中,乔治可从来没学过钢琴。
原来这首曲子叫无声轻语。达西想。
达西第一次听清了歌词……但达西想说: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你也没有错过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就算你撒谎,我也会信的。为何要坚持闭口不言?
“好了,我走了。”一曲静毕,余音未消。乔治又坐了良久,像空气中跳跃的音符,他轻声喃道,包裹着一种达西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