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公公!”
其余人等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见着往日风光无限的晨妃被侍卫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全都瘫软在地,一时之间惶惑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这时,德奴转头对地上的众宫女太监说道:“你们在晨妃身边,助其为祸后宫多年,当以死谢罪。圣上素来仁慈,免尔等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圣上下令,每人各打一百大板,能否熬过去,就看你们的命了。”
听了前两句,众宫女太监喜上眉梢,一时感谢圣上仁德,及至听了最后一句,尽皆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张皇失措地磕头请饶。
不过一时半刻,众人就被禁卫军拖了下去,外面立即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甘泉殿中,沈莫离躺在硕大的龙床之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脸色苍白如雪,长长的发丝在枕头上盘绕,眉宇之间带着阴柔之气。
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昏迷中的沈莫离恢复了些许意识,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沉重的眼皮像粘合在一起,却感觉旁边一股熟悉的气息,口中呢喃道:“阿商......阿商......”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殷墨商,此时正在看奏折,听到动静,连忙转头去看,见他嘴唇微微蠕动,连忙将耳朵凑到他唇边,将他的呢喃声听了清楚,眼中立马带着一股难言之色。
沈莫离感觉那股熟悉的气息越凑越近,伸手摸索起来,又重新抓住殷墨商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慢慢睁开一双丹凤眼,一眼就看到殷墨商那张放大的俊脸,顿时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沙哑着嗓音道:“圣上......”
殷墨商放下奏折,转身倒了一杯水,将沈莫离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说道:“喝口水吧!”说罢,将杯子凑到他唇边。
因着从来没伺候过人,便喂得急了些,沈莫离冷不防喝了一大口水,顿时被呛了个正着,剧烈咳嗽起来,不仅衣服和被子打湿了,眼泪也哗哗流了下来,苍白的脸蛋染上两抹红晕,双手也紧紧抓着殷墨商的袖子。
殷墨商连忙将杯子放下,一边为他顺气,一边询问道:“可好点儿了?”
见他衣襟湿透,殷墨商连忙召人拿来干净的xiè_yī亵裤和被子,给他换上。
沈莫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闻言,立马委屈道:“圣上,我头疼,嗓子疼,全身都没力气。”说着,眼里染了两朵泪花。
殷墨商担忧道:“那朕再召御医来为你瞧一瞧。”
沈莫离连忙拉住他,说道:“不要御医,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见对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两瓣丰润的嘴唇鲜红欲滴,殷墨商内心蠢蠢欲动,终于俯下身子,往他嘴唇上一触即离,问道:“还疼吗?”殷墨商终究还是做出了退让,栽在了这个小太监身上,也不知以后自己是否会后悔,他想到。
沈莫离双眼发亮,说道:“还是疼得不得了。”说着,一手抱住殷墨商的脖子,将对方压向自己,即刻便唇齿相依,吮吸了两下,犹觉得不够,用舌头撬开对方的皓齿,就四处扫荡了起来。
殷墨商愣了一下,反被动为主动,开始与对方纠缠起来,过了半响,才推开对方。
沈莫离因为对方的主动,心里正开心,双手开始四处摸索游移,冷不丁被推开,立刻委屈地看着殷墨商,泫然欲泣,仿佛对方是个欺骗他感情的负心汉。
殷墨商咳了一声,撇开头说道:“你尚卧病在床,不宜大动干戈!”
沈莫离撒娇道:“可是刚才被你亲了几下,我的感冒已经好了。”
殷墨商正色道:“别胡闹!朕有话问你,你那晚被推下水之前,和晨妃吵了些什么?”
沈莫离撇了一下嘴,滚到床上,被子一卷,将自己连着头包裹了进去,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殷墨商见他恃宠而骄,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耍小孩子脾气,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拍了一下被子,威胁道:“你若是不坦白交代也行,朕马上派人去查,到时查了出来,朕就把你赶出甘泉殿,调到其他宫殿去当值。”
沈莫离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闷声道:“那你发誓,我要是说了,你不许骂我!不许打我!也不许把我调到其他地方去!”
殷墨商凶神恶煞地呵斥道:“谁准你和朕讨价还价的?”
沈莫离哎哟一声,在床上滚来滚去,大呼道:“我头好疼呀!救命呀!为什么我全身都疼啊!疼死我啦!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啦?”
殷墨商好笑地摇了摇头,将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教训道:“你才刚退烧,别这么大喊大叫的,小心又晕了过去。”
他话音刚落,沈莫离就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殷墨商怀里,过了好一阵儿,才缓过神来,指责道:“都是你,乌鸦嘴!”
殷墨商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宠溺地看着他,说道:“好好说话,别想着转移话题,说吧,那晚到底如何回事?”
沈莫离把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道:“那个女人骂我狐狸精,还罚我跪在雪地里,我不服,就骂了回去。”虽然他另有目的,但说的却是事实。
殷墨商觉得小栗子不像这么冲动的人,就问道:“你平时如此谨慎,如何就敢骂回去?若不是刚好有太监路过,你可知后果会如何严重?”
沈莫离没心没肺地回道:“可是她骂得很难听啊,我忍不住嘛!”说到这里,他又忽然抬头愤怒地盯着对方,问道:“怎么?我骂了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