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不光是尼古拉一世不会同意法俄结盟,法国那边也不乐意同俄国合作。原因很简单,拿破仑时代的恩怨还没了结,而且法俄两国还有严重的宗教冲突,天主教和东正教如今也是势同水火,真心是互相都看不顺眼,根本不可能牵手。
说白了是法俄两国在共同利益和意识形态上相差太远,除非是两国之间冒出一个很强大的共同威胁,比如说历史上的普鲁士。没有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崛起,法俄还真走不到一块去。
当然,历史上法俄联盟既有必然还有偶然,如果不是普鲁士作死给丹麦欺负惨了,后来的丹麦公主不见得会下嫁亚历山大三世后竭力反德兵促使法俄两国结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李骁继续给佩里埃出主意:“不光是要虚晃一枪,还必须想办法给科洪找麻烦。我的朋友,之前我给你的建议,做了吗?”
李骁给了什么建议?其实就是收买辉格党的对手托利党,提供弹药攻击科洪,大造舆论给科洪找麻烦。
佩里埃笑道:“已经做了,那群不法之徒很乐意给马贼找麻烦,这些年来马贼实在太强大,几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了,有报仇的机会他们才不会错过呢!”
所谓的不法之徒自然指的是托利党,这其实是爱尔兰语,意思就是不法之徒。而托利党后来演变为保守党,也就是后世赞成脱欧的那一票人的老祖宗。
只不过这年头托利党混得很惨,因为资本主义和自由贸易的繁荣,源自苏格兰语一词辉格党也就是后来的自由党占据政治上的绝对上风,几十年如一日的把持朝政,几乎让托利党沦为了铁板凳。
只不过随着大英帝国经济在十九世纪末期逐渐被美国、德国反超,辉格党的那一套越来越不合时宜,最终被托利党逆袭反超。反正这两家一直相爱相杀就是了。
这么说吧,托利党虽然上台无望,但不代表他们就不找辉格党的麻烦。之前约翰.罗素的不少政策就被托利党猛烈攻击,比如巴尔干问题、比如耶路撒冷问题,比如俄国关系问题。只不过辉格党势力太大,托利党又没有太好的弹药,所以这一类进攻更像是挠痒痒。
但有了李骁出手,亲自编排了一系列的黑材料送货上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很快在卫报和泰晤士报就出现一系列的八卦消息,有讲瓦拉几亚政变的内幕故事的,还有讲科洪和汤姆斯.爱德华斯爵士是如何相爱相杀的。
在这些版本的故事中,无一例外的科洪都是反一号角色,在李骁的笔下,科洪就是个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的官僚,而汤姆斯.爱德华斯爵士则是促使瓦拉几亚爆发反俄革命的英雄。但善良的英雄的功劳被腹黑的官僚无耻地窃取,并且为了防止被公众知道事情的真相,卑鄙的官僚暗中策划了一场阴谋,可耻地暗杀了可怜的英雄。
反正这个故事真真假假的东西全部揉在了一块,你说它假吧,里头又有不少内幕消息,比如英国是如何一步步策划瓦拉几亚反俄政变的,细节那都是真的,只不过人物换成了汤姆斯.爱德华斯爵士。
但你要说它真吧,又完全是张冠李戴面目全非。反正对于一般的吃瓜群众而言很像那么回事,但对于真正了解内幕的人来说,就完全是胡说八道。
反正当帕默斯顿读到这些八卦消息的时候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同约翰.罗素勋爵抗议道:“这些消息都是狗屎!都是胡说八道!我们都知道科洪做得不错,如果不是他,瓦拉几亚还在被俄国人奴役!这些胡编乱造的东西全是下流的攻讦,全都是谎言!”
约翰.罗素却对此并不是特别关心,一直以来他就对巴尔干问题兴趣不大,也不想参合道俄国、奥地利和法国的恩怨之中去。至于自行其是胡搞瞎搞的科洪,他对其感觉更是一般,他讨厌不打招呼就随便乱来的部下。
更何况约翰.罗素认为科洪不过是个小人物,区区一个总领事而已。这么芝麻绿豆大的一个小人物,就算被托利党喷出翔来又能如何?了不起换一个驻布加勒斯特总领事呗。
所以他很淡然地对帕默斯顿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些报纸喜欢捕风捉影,喜欢大嘴巴!但如果对于他们每一次造谣我们都要倾力去辩白的话,那内阁也不用做别的了。”
“更何况,报纸上的这些都是分析和揣测,人家也没有说一定是真的,了不起就是让他们道歉,还要打漫长的官司。不去管他们才是最好的办法,过几天当民众腻味了这些无聊故事之后,自然就忘得干干净净了,我们若是出面抗议,反而会帮他们吸引注意力,将小事变成大事,最后弄得不可收拾!”
最后约翰.罗素很平静地做出结论:“所以最后的办法就是不去管它,不搭理它,让它自己消失!”
帕默斯顿心里头全是麻麻批,他是一个独断专行切雷厉风行的人,做人做事的宗旨就是积极主动地解决一切麻烦,决不拖泥带水。所以对于约翰.罗素的冷处理手段是很不以为然。
他再次争取道:“首相阁下,此时涉及到一位正直绅士的声誉,绝不是什么小事,怎么能放任!我很担心,如果放任不管,我们的敌人会借此大做文章,借此攻讦和诋毁我们!”
只不过约翰.罗素对此依然不以为然,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起托利党,觉得这个党派已经是没牙的老虎,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他觉得托利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