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国是真倭聚集之地,朝廷只给两艘船,这不是去送死吗?
在风里:“你每日给本官送猪肉,可是想毒害本官?!”
李兆蕃怔住了,还以为严大人出门道谢,让他早些回去呢。
他忙道:“不是,学生父母双亡,年少时母亲病故,三年前父亲又病故,世上孤身一人,此番来到京城后,幸得大伯父收为义子,又得大人恩助进了国子监。
于兆蕃而言,大人乃是恩人,岂能不报。
这豚肉是学生在西市买的,没有毒。”
李兆蕃在老家没了亲人,才来京城投奔。
严成锦黑着脸道:“以后不要给本官送猪肉了,谁家天天吃猪肉啊。”
李兆蕃有些惭愧:“是学生考虑不周,明日,学生给大人送鸡肉。”
若上一世,有人每日清晨五点上门送猪肉,严成锦要跟他做朋友。
不过,在大明他真的吃不过来了。
“什么肉都别送了,本官助你入国子监,是因老师的缘故,日后也不许再来严府。”
严成锦回到府中,准备换上常服上朝去。
李府,
李东阳端起玉米粥,吹了一口,不经意地问:“怎么不见兆蕃来用早膳?”
“诶,二少爷又去严府豚肉去了。”管家叹息一声。
送豚肉?
李东阳有些纳闷,从管家口中问了才知道,继子每日卯时出门,去西市买一斤肉,给严府送去,已经有好几天了。
听罢,他今日决定晚一些进宫,坐在正厅里,等李兆蕃回来。
半个时辰后,李兆蕃走进府中,脸上微微错愕:“父亲还不上朝吗?”
“你这几日一大早跑哪儿去了!”李东阳质问。
李兆蕃如实说道:“去严府送肉了……”
“为父你的俸禄才多少银子,你就敢这样送!”李东阳斥责。
这是弟弟唯一的骨肉了啊,又于心不忍,长叹一声:“今后不要再去了,此子是不会吃的。”
“可是严大人并未说过他不吃…”李兆蕃疑惑。
“他不会告诉你的!”说完,李东阳挤出一副慈祥的脸色道:“听为父的话就对了,用过早膳,就去国子监吧。”
李兆蕃不敢顶撞,躬身退下后,便用膳去了。
到了国子监,李兆蕃发现,他似乎被孤立。
自己主动问候,却无人同他搭话,又不知是何原因,他只好耐心听博士讲学。
李兆蕃发现跟不上,对博士讲的大学衍义,一知半解,请教旁人时,无人搭理他。
回到府上时,李东阳总要问他今日在国子监过得如何?
他点头称师傅和同学很好,父亲不用担忧。
在国子监呆久了,李兆蕃发现,有一个人同样不受待见,那就是程子堂。
李兆蕃走过去搭讪:“程兄,他们为何避着你?”
“家父是程敏政。”程子堂习惯了。
一句话便解释了所有。
程敏政的科举舞弊案,李兆蕃也略有耳闻。
传闻,许多书生都唾骂他。
“那……他们为何避着我?”李兆蕃无辜地问。
程子堂问道:“李兄便是李大人的义子李兆蕃吧?你本无资格入国子监,承了李大人的恩荫,才能入国子监读书,他们自然不屑于同你结交。”
李兆蕃恍然大悟,想想这几日来国子监众人的态度,不正是如此?
“能入国子监,并非是由于家父,而是多亏了严大人。”
“严成锦大人?”程子堂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
李兆蕃眨了眨,问:“程兄知道严大人?”
“当然知道,家父去朝鲜,便是严大人的安排。”程子堂道:“只是,以严大人的性子,是不会多事的,为何会……帮你?”
“我也不知。”李兆蕃对此人更加好奇了:“在下不解,家父为何让我离他越远越好?”
“李大人所言极是,你千万不可靠近严大人,若是被他问起’你的梦想是什么’,那就糟了!”程子堂正经道。
谢兄和李兄,就是因此话中了邪似的,四书五经也不读了。
“你大哥就是被问了这句话,才去海南的。”
………
朝鲜,汉城。
雪终于停了,天边露出霞光。
程敏政坐在院子里的木台上,笑眯眯地问道:“快年关了,明昭、应宁,可想家呀?”
“想!”
“先生,咱们要回京城了吗?”
梁小一和梁小二眼中隐隐放光,像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丝毫无半点流氓的气息。
程敏政笑容可掬:“等良乡的商船来了,咱们就回去。”
来朝鲜半年之久,日夜盼着回大明。
从朝鲜回大明极为麻烦,只能坐王不岁安排的商船。
李怿眼中有些落寞,看着三人,迟疑片刻,低声道:“乐天也想跟先生去大明过年节……”
程敏政错愕看他一眼。
晋城大君是朝鲜国王,贸然离开朝鲜,慈顺大妃和议政府的官员必定不许。
“诶,你贵为朝鲜国君,只怕不行。”
李怿露出渴望之色:“乐天想去大明,拜访严成锦。”
“你……你怎么会知道此人?”程敏政惊呆了。
如果严成锦在这里,知道李怿要漂洋过海来面基,定会扇他一巴掌:不要来,成本太高了……
“韩右议政跟学生提过,此人才学举世无双,吾若能得其一半,朝鲜可安定百年。”
韩斯门是李怿的老师之一,但他讲的却不是书中的知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