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垂目瞧着她金翅凤翼的鞋尖,低声道:“荣阳并非……”
“母后……”端木微之上前刚出声,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荣阳脸上。
荣阳被扇的扑倒在地。太后喝声道:“死性不改!将温安斋和荣阳带出去杖责一百!”
“母后!”端木微之慌忙上前,将将要讲情,身后纪萤轻声道:“母后……算了,荣阳姐姐待我是极好的,她一定不的故意的……”
荣阳霍然抬头瞪向纪萤,却见她天可怜见的满面泪痕,宽怀大度的道:“母后我不怪荣阳姐姐了,您就绕了她吧……”
太后松出一口气,转过身看着纪萤叹气,“在宫里做人不能心太善。”
“母后……”纪萤坐起身,求道:“就绕了荣阳姐姐吧。”
“你啊……”太后没奈何的摇头笑,“反正荣阳现在是你宫里的人,她和温安斋就交给你处置吧。”
纪萤眯了眼笑,“谢母后。”
太后也没讲什么,只是嘱咐了几句好生养着身子,便带着端木微之,闻人夜灵离开了大殿,舒曼殊恭送太后圣上离开,转回大殿,便瞧见纪萤赤着脚坐在桌前,单手托腮瞧着荣阳。
挥手让侍候的宫娥退下。
温安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就瞧见一双白嫩嫩的小脚停在他眼前,纪萤在他头顶道:“温公公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温安斋一个战栗,忙道:“娘娘饶命!老奴……老奴……”
纪萤摆手断了他的话,淡声道:“你下去吧。”
这倒是让温安斋一愣,怎样也没料到会这么容易放了他,愕然的抬头看纪萤。
纪萤蹙了细细的眉,“不愿意走吗?”
“老奴不敢!”温安斋再不敢多言,行了礼慌慌张张的告退了下去。
大殿顷刻落静,舒曼殊撩袍坐到桌前,忍不住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装可怜这一招?”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纪萤,“你方才的一哭着实唬了我一跳,万一太后不吃你这招呢?”
纪萤啧的讥笑,“有人曾经教过我,会哭的娃娃有糖吃,装可怜谁不会。”绕到荣阳身边,蹲下身子,托了腮看她,“其实我还是跟你学的,荣阳姐姐,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这人特爱记仇,有仇必报。”
荣阳抬眼望着她,冷笑道:“纪川,两年没见你竟然还没死。”
“自然。”纪萤也笑,“大仇未报怎敢一死偷安,我发过誓,来日再见,我要让那些害过我的,背弃我的,恨不能我去死的人,跪地求饶。”
荣阳呵的笑了,“你做梦,你如今还不敢杀了我。”
“是吗?”纪萤袖中忽然一抖,铮的轻响,一把匕首跳脱在眼下,她一刀捅进荣阳的大腿,看着荣阳疼的闷哼,握着刀柄一点点用力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可怕。”
荣阳疼的发抖,眼前的纪萤弱不禁风,眉眼里却是两年前从没有过的恶毒,蛇蝎一般盯着她,一字字道:“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是怎么招待我的?”
沸水,热炭,她险些废了纪川的手。
纪萤猛地将匕首拔出,听她一声惨叫,按住她的右手掌,抬刀刺下,却被舒曼殊一把扣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