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芽见他不说话,干脆推开他,“算了,你不说,我自己去看。”
谢清翌没拦她,坐在车上没动。
清芽跑回客厅,推开门,就看到苏逸尘正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一个水桶,一个保镖,正将他的脑袋按进水桶里。
苏逸尘的身子拼命扭动着,一阵又一阵痛苦的痉挛,蹲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个反扭着他的双臂,将他的身子死死按压在水桶上方,另一个,用力按着他的脑袋,他只能徒劳的挣扎,脑袋始终浸在水桶里。
而石宇,站在两人身后,冷漠淡然的看着。
“够了!”清芽跑过去,将那两人推开。
她力气不大,两人却不敢和她硬来,看了石宇一眼,石宇冲他们点头,他们立刻松手退开去。
没了压制,苏逸尘猛的从水桶中抬起头来,大口的呼吸,用力的咳嗽,似乎要将肺从口腔中咳出来。
“苏大哥……”清芽蹲下身,拍打他的脊背。
苏逸尘用力挥开她的手,摇摇晃晃站起。
他头发全都湿了,凌乱不堪,脸色白的像毫无血色的无常,阴冷的吓人。
他冰冷骇人的目光,紧紧攫在清芽的脸上,一个字都不必讲,足以令清芽毛骨悚然。
“苏大哥,我真的不想这样……”清芽看着他,喃喃说:“虽然我们不能做恋人,可在我印象里,你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我生病无助的时候,你曾帮助过我,让我觉得温暖,虽然我对你不是那种恋人之间的喜欢,可我真的曾经很喜欢你,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
苏逸尘看着她冷笑,“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来招惹我?我哪里不好,要让你这样狠心的对我?”
“你哪里都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清芽缓缓说:“你的家庭,还有你的性格,都不适合我,苏大哥,不要再在我身上白费功夫,我不喜欢你,真的不喜欢,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更不会嫁给你,你不要再执着。”
“不要再执着?”苏逸尘哧嘲的冷笑,死死瞪着清芽,“你以为我想执着?你以为我不想忘记你?可我做不到!我该死的做不到!我睁开眼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你,我每天着魔一样想着你,什么都干不了,我只想得到你,只想看到你,只想抱着你,看不到你我像发了疯一样,什么都做不下去!你以为我不想忘记你吗?我做不到!做不到!”
清芽看着他,一时间无话可说。
她知道那种几乎能要人命的滋味。
当年,她对谢清翌也是这样,就像走火入魔一样,如痴如狂。
不是不想放弃,而是自己的心自己也控制不住,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不要爱他、不要喜欢他,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石宇忽然往前走了几步,将清芽拽到自己身边,冷冷看着苏逸尘,“做不到,也得做!就冲你曾打过芽芽小姐,就算这世上所有男人有资格追求芽芽小姐,你也已经失去了那种资格,我们顾家,绝对不会将芽芽小姐嫁给一个会伸手打她的男人,你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好,以后离我们家芽芽小姐远远的,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见两次打两次,下一次,你就没这么走运!”
“你们顾家?芽芽小姐?”苏逸尘看着石宇,重复了两句,转眼看清芽,“你到底是谁?”
清芽摇头,“不管我是谁,他说的对,我绝不会嫁给一个曾经打过我的男人,苏大哥,你收手吧,我不想看你走错路。”
“走错路?”苏逸尘讥嘲的勾起唇角,“我追求我喜欢的女孩儿,我给她钱、给她车、给她别墅,我哪里错了?”
“苏大哥,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会被这些东西收买的女孩儿吗?”清芽看着他,忧伤的目光写满失望,“苏大哥,你派人绑架我,不顾我的挣扎撕扯我的衣服,只这两样,如果我告上法庭,你一定会被判坐牢,可你对我有恩,我不想把事做绝,只要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我,我会当做所有事都没发生过,不追究你的责任。”
苏逸尘看着清芽的脸,渐渐冷静下来。
将清芽带来之前,他只是想用和清芽好好谈谈,让清芽同意嫁他,并没想对清芽做什么。
可清芽却拒绝了他的要求,执意不肯嫁他,他一时冲动,才对清芽起了别的念头。
他没办法。
他太喜欢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清芽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只要想到以后有可能失去清芽,再也见不到她,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正在承受千刀万剐的酷刑,随时可能死去一样。
从小到大,他都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那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唯有对清芽,他拼了命也想得到,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却怎么也得不到。
他从未想过,他和清芽,会落入如今这种境地。
他原本以为,他会疼爱她、呵护她、小心翼翼地守着她,与她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可如今,他却成了清芽迫不及待想要远离的人。
一个耳光而已,他毁了他与清芽之间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