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低头,“对,你说的没错,我们分开还没有一年,你我之间的那些过去对我来说却已经那么遥远,就像梦里发生的一样,你可以觉得我冷血,可以觉得我无情,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已经不爱你了,看到你,我只会觉得痛,只会觉得屈辱,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幸福和甜蜜……”
她笑了笑,抬起头,“洛寒,忘了我,好好活,再过三两年,你也会像我现在一样,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去,你可以找个心爱的妻子,为你生个可爱的儿子,我对你来说,只是昨日黄花,不值一哂。”
温洛寒痛苦摇头,“不,我做不到!”
“你能做到,想想你冤死的父母,等你每逢年节去看他们,想想你流落在外的哥哥,也许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尘土飞扬的工地里,受人欺凌,食不果腹,你只有找到他,你地下的父母才能瞑目,”温雨瓷轻轻握住他的手,“你对季诗曼能那么关心厚爱,可以忍受亲生哥哥流落在外吗?”
温洛寒摇头,“我一直派人在找,我从没放弃。”
“既然没放弃找他,那你更不该放弃自己,好好活,活的精彩,活的强大,找回你哥哥时,你才能继续为他遮风挡雨,对不对?”
温雨瓷缓声劝说着,她知道,人到绝望的时候,最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支撑。
就像当初她被温洛寒逼入绝境时,昏迷在病床上的温雄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没有温雄,她一定会支持不住倒下去。
而现在,无亲无故的温洛寒,孑然一人的温洛寒,能支撑他的应该是他流落在外的哥哥。
果然,温洛寒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轻声说:“瓷瓷,我饿了。”
看着他希翼的目光,温雨瓷懂,站起身,“我去给你煮面。”
时候不大,她做好面,端回温洛寒床边,他右手挂着吊针,她只能喂他。
她很细心,面吹凉了才往他嘴里送,底下用碗接着,不弄脏衣服床铺。
一时间,温洛寒有些恍惚,想起小时候,他因那场大雪,体弱多病,他病时,她在床边时时撒娇照顾。
她像百灵鸟,每天都叽叽喳喳,欢欢喜喜,活力十足。
她温暖着他的生命,也丰富着他的生命。
有了她,灰色忧伤的生命才有了颜色,他才会温暖,才会笑。
不知不觉间,从昨天起就水米未进的他,将一整碗面吃的干干净净。
只因动了情,山珍海味都不如一碗普普通通的面。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瓷瓷……”
温雨瓷抬眼看他,“洛寒,如果你愿意当我是妹妹,我们还可以做亲人,如果你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你只会将我越推越远,最后我们连亲人都做不成。”
心痛的感觉那样尖锐,那样猛烈,他却还是松开手,微微挑挑唇角,“好。”
先做兄妹,先让她去掉戒备,再一点一点接近她,让她回忆起他们之间那么多甜蜜的过去。
他们之间曾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他不相信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她就能忘的一干二净。
她需要时间,他会耐心等候她归来。
温雨瓷见他答应,嫣然一笑,站起身,“你能想通最好,我爸每次提起你爸爸都是长吁短叹,他很疼爱你,你也盼望你能继续做我的哥哥。”
他勉强笑了笑,垂下眸,掩饰着眼底的情绪。
他想做的是与她相依相伴,白头到老的丈夫,从来不是哥哥!
这几天的高烧耗空了他的身体,他明明努力坚持着,最后还是不可抑制的沉沉睡过去。
温雨瓷松开他的手,起身下楼。
路放尧迎过来,“瓷瓷,怎么样?”
“吃了东西睡下了。”
路放尧叹息:“果然还是你厉害,我们几个人轮番上阵也没能让他吃点东西。”
温雨瓷笑了笑,“放尧哥,以后再有这事,你给我爸打电话,让我爸劝他,他应该会听我爸的话,不要再找我,即便你找,我也不会再过来了。”
路放尧皱眉,“就算不做夫妻,你们还能做兄妹不是,难道你还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温雨瓷无奈的吁口气,“以后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留下照顾他,我还有事,先不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