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和国内比。国外比中国混乱多了,各种案件也多,我刚才摔下车后,起码有四个人经过我,都逃跑开了……我能理解别人的心情,所以更感谢你。”
“咱是中国人,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国家好。老人家不都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是。我本来就不打算来德国的,也许不久后,就要回到国内了。”
苏剪瞳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再怎么,也得要学习过这两年再说。
不过这件事情后,她倒和方想熟悉起来了。
下课后,苏剪瞳正在收拾东西,方想双手插袋,偏着脑袋站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笑着说:“我初学德语的时候,也很难,度过了那个时期,就像打通了奇经八脉一样,忽然就神思贯通,一下就好了。”
苏剪瞳听他说得好玩,不由也开心地笑问:“那你看我是不是骨骼精奇,有打通奇经八脉的潜质呢?”
“也许我还该教你一些外家功夫防身?”方想是同龄人,比苏剪瞳只大三岁,和她一起,言语活泼,两个人挺投机。
这样跟着方想学德语,比自己蒙着头一个人在家学习,效果好多了。
加上方想对德国熟悉,两人常在一起外出购物、吃饭,接触本地人的机会多,这样直观的练习,又比只看不说不听要好太多。
这样几种努力一起,没过两个月,苏剪瞳的德语进步神速,以往常常要靠方想在课堂上给她记笔记,现在她自己虽然磕磕碰碰也能听懂个七七八八了。听力解决了,口语也就上去了。
外婆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很欣慰。她已经到了孕后期,身体上虽然不显,但是精神明显倦怠,胃口也差了很多。宝宝现在在肚子里倒转了,双脚总是踢着她的胃,多吃一点点东西就很难受。
外婆做的好吃的,她一样也吃不下。外婆笑着说:“吃不下我就留给方想了啊,说起来,他怎么好几天不来家了啊?”
“快要到新的一年了啊,他要参加学校的活动,没空呢。”
“这孩子。那你咋不去参加呢?也多去和同学们一起玩玩,不要老闷在家里陪我。我自己也可以看电视的。”
“我……”苏剪瞳说着,忽然腹痛难忍,抓着外婆,差点将外婆也抓倒。
外婆一看急了,“瞳瞳,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外婆我……”苏剪瞳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实话了,她还本来想这两天找个机会说给外婆听的,“外婆,我肚子里怀着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外婆大吃一惊,“这……这……这到底是怎么说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她留着眼泪,一边帮苏剪瞳拍着肩背,一边安慰她,“不管咋说的,没事啊,没事啊,深呼吸,你多呼吸一口。”
苏剪瞳缓缓地呼吸了两口,那疼痛过去后,整个人缓下来,觉得十分疲倦。外婆心疼得不得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她担着心,试探着问:“是不是方想那孩子的啊?”
“我……”
外婆摸着她的肚子,说:“你以前和他就是同学,算来日子也差不多是他来德国之前的事情,我说咋一来你们关系就这么好呢。不是外婆担心,你们虽然年轻,也不敢这么乱来啊,早跟我说,我哪能看你什么都不懂自己怀着孩子呢。你妈当年也这样,你现在又这样……我……”
“外婆……外婆你别生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以后一定对你解释清楚。你别气着自己了好吗?”
“我不气,不气。我这是疼哪,我心里疼你啊,这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外婆心疼你啊。我给方想打电话去,你等着啊……”
“没事,我打给医院就好……”苏剪瞳说着,疼痛又蓦然袭来,挡也挡不住,颓然坐回沙发上。见到双腿间冒出血来,心里又急又疼,心里默默地念着,宝宝,你要好好的,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只是咬着唇强忍着,怕外婆更加担心。
外婆只认识方想和李明露,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打给李明露,直接打给了方想,方想正在为学校的活动做排练,他邀请过苏剪瞳,苏剪瞳推说要陪外婆,婉拒了。
外婆语焉不详只说苏剪瞳疼得要晕倒了,方想丢下手边的事情,急匆匆开车赶了过来。他自己有低血糖的毛病,犯晕的时候吃点甜食就好了,想着苏剪瞳是不是也是这样,买了一堆高热量的巧克力,外婆见到他来,紧紧抓着他的手:“方想你快过来,瞳瞳要生了,流了好多血……”
苏剪瞳痛得说不出话来,双手紧紧攥着拳,“外婆,外婆……方想,拜托你……拜托你帮我……”
方想愣了一下,二话不说抱起苏剪瞳就走。
进了医院,他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外婆又心疼又焦急地说:“也不知道瞳瞳到底怎么样了,这怀着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也不跟大人商量一下呢?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啊,这要出事了可怎办啊?你和瞳瞳都还小,都还要念书呢,这有了孩子,不是说不好,可是缓个几年也来得及啊……”
方想听出了点眉目,外婆这是把苏剪瞳的孩子当做了他的。从他认识苏剪瞳开始,并没有想过那么深远,只是觉得这女孩子挺合眼缘的,自然而然和她做了朋友。
慢慢的还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