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进了屋,见赵燕恒/bo1bc6
几案前面写什么东西,白露/bo1bc6
一边儿挽着袖子磨墨。她生了一身莹润的好肌肤,真正的纤秾合度,手腕露出来如半截藕一般白生生的,五指捏着一段墨轻轻地/bo1bc6
砚台上打着圈儿,越发显得玉一般惹眼。
绮年站/bo1bc6
门口略微沉吟了一下,便扬起一脸轻松的笑意走进去:“回来晚了,世子爷可饿了吧?”
赵燕恒放下笔,抬头笑道:“/bo1bc6
没什么,倒是/bo1bc6
还要伺候王妃用饭,怕是早饿了。白露,快些传饭吧。”
白露答应一声,放下墨条还不忘给绮年屈膝行礼,这才转身出去招呼小丫鬟们传饭上来。林林总总也摆了一桌子,赵燕恒指着笑道:“不知道/bo1bc6
是什么口味,白露折腾了一桌子,也有蜀地的口味,也有京城的口味,/bo1bc6
喜欢哪样便与她说。”
绮年笑着向白露点点头:“让/bo1bc6
费心了。”
白露忙道:“都是奴婢份内的事,世子妃要这么说可就折死奴婢了。”
绮年就顺手接了她手里的筷子:“想来/bo1bc6
们也被拖着没用饭,都下去用饭罢,这里有/bo1bc6
呢。”对如鸳看了一眼,如鸳便笑嘻嘻过来挽了白露的手道:“世子妃既这么说,奴婢们可就偷懒去了。”拉着白露的手将她拉出了门外。
白露低了头,拿了一份饭菜送到清明房里,进门就见清明站/bo1bc6
房里配药,见她进来倒微微一怔:“爷用完饭了?”
“没有,世子妃打发/bo1bc6
们都出来了,自己伺候爷呢。”白露有几分怅然,把饭菜放到桌上,“/bo1bc6
快吃罢,一会儿要凉了。”
清明并没去动饭菜:“世子爷没说让/bo1bc6
吃饭。”
“那也没说让/bo1bc6
饿着啊。”白露把筷子一拍,没好气道,“/bo1bc6
跟爷赌什么气呢?明明都说要等世子妃回来再用饭了,/bo1bc6
还非上去讨罚。”
清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bo1bc6
若不罚,/bo1bc6
能进去伺候吗?”
白露怔了一怔:“/bo1bc6
——”她们四/bo1bc6
各有分工,一般都是清明/bo1bc6
身边伺候的,偶尔清明忙不过来,就是她过去。小满和小雪则多半/bo1bc6
外屋。
“可惜/bo1bc6
也被世子妃撵出来了……”清明冷笑了一声,“到现/bo1b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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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看明白么?世子妃不是能容/bo1bc6
的。”
白露抿紧了嘴唇,半晌才道:“如今方是新婚,世子妃与世子亲热些也是应当的。”
清明忍不住举手/bo1bc6
她额头上戳了一下:“/bo1bc6
呀/bo1bc6
,就是死心眼!/bo1bc6
是不管/bo1bc6
了,/bo1bc6
自己看着办罢!”
这小屋里的对话,绮年自然不知道,她正忙着跟赵燕恒交流感情呢。食不言寝不语什么的,再是圣/bo1bc6
训也不能听。这世界上哪还有比枕头风更好用的东西呢?同理,饭桌上只要不说得饭粒四溅,那还是很可以谈几句的。
“……/bo1bc6
说,/bo1bc6
今天这态度对不对?有没有太露锋芒了?会不会让王妃又对/bo1bc6
警惕起来了?”绮年咬着筷子头,眼巴巴地看着赵燕恒,那眼神惹得赵燕恒笑起来,抬手摸摸她光滑的头发:“无妨。/bo1bc6
娶/bo1bc6
回来本也不是为了让/bo1bc6
受气的。”
“/bo1bc6
不是这意思。”绮年认真地说,“/bo1bc6
自然要配合/bo1bc6
行动的,若是太高调了会影响/bo1bc6
的计划,/bo1bc6
一定要告诉/bo1bc6
,/bo1bc6
会改。这世上谁能不受气?/bo1bc6
能隐忍那么多年,/bo1bc6
自然也可以。”
赵燕恒不自禁地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当真无妨。从前/bo1bc6
忍,是为了韬光养晦,为了/bo1bc6
还不能一鸣冲天。如今皇长子年纪渐长,/bo1bc6
也该动一动了。即使/bo1bc6
不做什么,过些日子——皇上准备将各勋贵/bo1bc6
家子弟中无功名的聚/bo1bc6
一起考核一番,若有才能便斟酌着给个小小官职,到六部任事去。”
“做官?”绮年琢磨一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京中勋贵/bo1bc6
家的子弟多半是不走科举的。”赵燕恒给她挟一块八珍糕,绮年乖乖挟起来咬了一口,看得赵燕恒微微弯起了嘴角,“如永安侯府那样一门三探花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即使有,也多半是如二弟那样的庶出子弟,承爵无望,分家亦得不到多少家产,不得不自谋前程。可是说起来,能请到最好的先生来读书习武的,也正是这些勋贵/bo1bc6
家。”
“哦——资源的浪费。皇上觉得,既然/bo1bc6
们能请好先生来读书习武,就该为国家出点力。”
赵燕恒一笑:“不错。只是/bo1bc6
这资源浪费的说法实/bo1bc6
古怪,闻所未闻。此事是皇长子建议的,说勋贵/bo1bc6
家食有禄田国俸,若不为国出力,则实为国蠹。且以二弟为例,称勋贵子弟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