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满屋子人都吃了一惊。
阮侧妃自太后病后就被禁足,三皇子迁府后她就在小佛堂日夜为太后祈祷。前几日英国公和世子上门探望,阮侧妃紧闭小佛堂坚执不见。声称若太后不能康复,她便不出小佛堂。
英国公世子指责三皇子囚禁其妹,闹得不可开交。这下子突然自缢,事情要闹得更大了。
“嫔妃自戕是有罪的……”昀郡王眉头紧皱,“确定是阮侧妃自缢的?”英国公世子有那样的指责,阮侧妃这次身亡必然是要做文章的。
小厮点头道:“听说阮侧妃听闻太后突然病重,痛哭不止。自承有罪,发誓愿用自己的阳寿换太后平安。伺候她的丫鬟只当她心中惶恐随口说的,并没在意,谁知她夜间自缢了。三皇子一直在宫中侍疾,也是报进宫他才知道的。”
绮年和赵燕恒对看一眼:假的!太后突然病重也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灭阮语的口,不让阮海峤父子见到女儿。
对阮语都下这样的狠手,对绮年这个郡王世子妃,还是皇长子党的人,又会怎么样呢?
赵燕恒在衣袖遮掩下握住绮年的手紧了紧,开口问道:“太后病势如何了?”
“尚且不知……”小厮得了三皇子府的消息立刻跑来禀报,还没来得及听皇宫里有什么消息。
“既是太后那里并无动静,还是递牌子进宫侍疾吧。”昀郡王低头想了想,“恒儿有伤就不必去了。周氏是小辈,递牌子走个过场也罢,想来也用不到你侍疾的。”
赵燕恒欠身道:“儿子有些皮外伤,也是该走一趟以表心意的。”绮年真递了牌子上去,郑贵妃未必不会做什么。宫里是郑贵妃的地盘,要害人可比在外头方便的多。
昀郡王点头道:“也好。就叫人去递牌子罢。”想了一想道,“三皇子府和英国公府那边,也要备些东西。若是开丧还要去吊唁。”
本来嫔妃自尽是有罪的,阮语是为了太后而死,太后又真能转危为安,说不定皇帝还要嘉奖,那就要开丧了。
英国公府这会儿也已经得知了阮语的死讯。
“死了?”阮夫人喝着燕窝粥,讥讽地笑了笑,“太后当真病愈也是她的功劳,倒不会连累国公府了。”
红玉小心地窥探着阮夫人的表情,小声道:“听世子的意思,这事未必就是这样……”
阮夫人听见‘世子’二字心里就不舒服,冷笑道:“不是这样是怎样?世子?哼!早先也没见他如何关切这个妹子,如今闹腾起来了……阮语这小蹄子跟她娘一个样儿!瞧着老实,暗地里使坏。
老天保佑我的盼儿有福,到底得了这样的好亲事……是小贱人自己当初千求万求的进宫了,如今死了也是她自己找的,怪得了谁?”
红玉低声道:“怕国公爷有些怨怪……”阮海峤一直想让阮夫人去探望阮语,毕竟是女眷更方便些,三皇子也没有不让见的理由。只是阮夫人不肯,逼急了便装病。
阮夫人嗤笑一声:“也不过怨怪一两日,倘若太后当真病愈,皇上少不得嘉奖。到时国公爷心里自然就欢喜了。”阮海峤不过是怕阮语连累了英国公府罢了。这句话阮夫人只在心里说了说,并没出口。
自打出了阮语的事儿,她对身边的丫鬟们也提防起来。红玉本不是最贴身的,因着碧玉做了阮盼的陪嫁。碧玺又到了年纪该放出去嫁人了,才让红玉升了上来的,一直不很信任她,自然不会说太多话给她听。
“奴婢听说世子跟国公爷在书房争吵,奴婢去看看可好?”
“去罢。”阮夫人看着红玉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垂下眼睛思忖片刻。招手叫过红晶来,“去看看红玉都做了什么。”红玉是太伶俐了些,打探世子和国公爷的事,居然不待主子吩咐就去了,就不是个本分的。
红晶去了半晌回来:“奴婢看着红玉在二门处等了半日,后来世子来了。两人说话,奴婢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