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心灵术士不由拍了拍后脑勺。
显然这是想当然而造成的错误——天霆之塔的这些法师,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认知里面,还没有建立过‘公有财产就是大家的财产’这种概念,别说是法师塔,就算是国家领土,也同样只是属于少部分人,领主,贵族,国王,而不是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大部分人。
天霆之塔也同样如此,它只会属于帝国的师,不管是一个师还是三个师,总之无论这批法师如何表现,这法师塔也是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所有物的,他们的权利,也不过就是借用塔里的东西罢了,不是主人,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保护的心理,这种认同感上的差异,带来的结果就是没有人会顽抗到底。
“所以这就是帝国人的愚蠢主意……看看吧,萨哈林,特尔兰,卡农……有点能力的家伙都会去找个领主建造自己的法师塔,结果偌大一个天霆之塔,竟然只能拿出这么几个七八环的家伙,一眼看过去就都在这里了,唉,这点人手,你让他们怎么组织有效的反攻?”
目光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聚集在一起的家伙们,阿尔伯特晃了晃大脑袋:“其实只要再多上八个左右的八环法师,至少也可以稍微弥补一下战略超魔法阵的不足,至少一两发的远距离解离术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你这到底是替哪一边考虑?
老侏儒分不清敌我的言论让心灵术士有些无语,所以一步之间,他已经离开了战舰,静立在这些俘虏面前的天空中。
虽然已经宣布了失败,并且离开了法师塔,但帝国的法师们心中仍旧在为那场屈辱的失败而愤愤不平……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卑鄙的偷袭带来的结果。而己方唯一的错误就是太过大意,而上官的指挥失当和下属的阳奉阴违也同样是罪魁祸首——在失败来临的时候,这似乎是通用的推脱责任的最佳借口。
而这种借口带来的就是理所当然的嘈杂混乱,极地的冷风透过那些法袍上的魔法伎俩,刀子一样挂着所有人的面孔,也让他们心中的愤怒越发熊熊,所以指责很快就蔓延到了几乎每一个人,就连那些刚刚成为法师助手的学徒们也参与其中,虽然他们不可能开口指责那些高等法师的错误,但却可以站在自己支持的一方身后。用厚重的长袍来给他们一些视觉上的支持。
这嘈杂就一直如此持续,直到一个学徒终于注意到那个静立在空中的身影。
于是连锁的效应开始出现。法师们抬头注视着这个不知何时到来的人物,在他们心中聚集的惊讶让喧嚣很快就消失无踪——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人是何时出现的。虽然这可以用传送法术的效果来完美解释,可是反传送法阵的存在无疑这解释变得同样惊人。
什么样的存在,才能无视周遭。那个由天霆之塔的反传送法阵营造出的空间禁区,自如地来去在这片空间?
“啧啧。真不像样……”
一片寂静里。那个站在空中的人如此开口道,他的语声很轻,但却穿过了寒风的呼啸,刺进每一个法师的耳朵:“所以,我好像还得从基础的纪律开始教导?好吧,那么至少站成几排这种事情。似乎你们还能够理解吧?”
“你是什么人?”一个年龄颇大的法师开口道,他的目光在心灵术士苍白的下颌上停留了那么一瞬,似乎是在确认对手的年龄。
而显然,他不可能相信。正悬浮在他们头顶上的那艘战舰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刚刚成年的小鬼:“去找你的老师来跟我们说话,虽然我们确实是失败了,但还没有理由……噗!”
半截的语声被直接压在雪中,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的脑袋直接按在了地上。
“除了这个笨蛋,这里有两百三十三人,是吧?给我排成十行。挑三个能力最高的家伙出来领队。”黑袍下传出的声音依旧轻轻的,不过那个倒霉的老家伙显然是个不错的榜样——一个掌握七环魔网的全身挂着魔法防护的高阶法师,于眼前无声无息地失去了抵抗能力,这样的精神冲击力,也足够让法师们安静下来重新考虑一下他们面临的情况了。
于是,这场地上,再一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目光在同伴,以及天空中那巨大的浮空战舰,以及那一袭神秘的黑色长袍上来回转过了几圈之后,面面相觑的法师们最终只能无奈地选择了忍耐屈辱。慢吞吞地开始排列方阵。
可这个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秩序似乎仅仅维持了几分钟——到另一袭过分宽大的黑袍从天而降。
“啊……阿尔伯特!魔法之神在上,他竟然离开了法师学院?可是我们的……”
目光对上那个裹在长袍之中的矮小身影时,四个能力最强的法师齐齐发出了个仿佛裸女遇上流氓一样的尖叫,让他的所有同伴也随之一阵大乱。可这个骚乱刚刚开启,就被另一个更高的身影给截断了。
“霍金……不,不对,不是真的,这肯定是……传奇拟象术!”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骚乱并没有被制止,因为本应负责整理的人正在忙于其他的工作。
“还不错吧,爱德华小子,整理一下开个传送门,把他们送到罗曼蒂去吧?”
“啥?送到罗曼蒂?我这边费了半天劲儿才弄来的,你上下嘴唇一碰就想摘桃子?想得也太美了吧!挂着师的头衔,就擅长大包大揽吗?”
“他们是王国的俘虏,按照法律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