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什么。对于你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艾瑞埃尔的手在剑柄上握出一个轻微吱吱声,美丽的眸子眯起,并不掩饰自己糟糕的心绪——那个人脸上,那嘴角微微扭曲的轻缓笑容是如此可恶,无论何时看来,都会让她涌起狠狠给这家伙一击重拳的冲动;
但是她也同样清楚,那笑容也正是那个人已经内心深处已经胸有成竹的表现,她却又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这个人类,究竟想到了什么手段,可以攻破那座法师塔。
难道,他又想要冒险一个人冲进去?
“我怎么想?其实我怎么想的,不大重要。重要的是塔烙斯陛下,您如何想的?”
心灵术士伸出手,拂去头顶的兜帽。然后微微抬头。
灰白的发丝无风自动,他的双眼之中,也尽数被一层银色的光晕侵染,于是他的声音就变得空洞虚无,飘飘荡荡,让所有的倾听者都不由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这声音,可以就这样一直送到视野可及的远方,送到那位被提到了名字的神祇的听觉中去。
“塔烙斯陛下或者是想,我这个人类的力量也就只有这样了,只能操纵这些倒霉的炮灰来攻击一座设施完善的魔法塔。只能用那些单纯的爆炸来尝试破坏一座法师塔的防护,只能在发现力有所逮的时候选择孤身犯险。所以,只要你按兵不动,就可以消耗我的力量……反正现在的情况有利于你,你可以假装没有发现我,假装你已经离开了这里,然后借助这座塔的防御优势以逸待劳,就能打个我个措手不及,何乐而不为呢,是不是?”
没有人回应他这一番自语,所有人困惑地看着那个人朗声叙述,声音慢慢飞扬,混合进北地凄厉的寒风……
但那袅袅余音尚未落下,一个雄浑的声音已经凭空而至,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他说。
“你故意做的张扬,又不失谨慎,仿佛只是为了利用所有的力量来强攻,但你现在想告诉我,那其实是一个幌子?好吧,如果强攻不是你的目的,你到这里来究竟要做些什么?打算依靠别人的力量来攻击我,而你在一旁捡捡便宜?”
“啊,其实……挺简单的。”
人类笑起来,他抬起手,让一道漆黑的空间罅隙,在战舰的船首上蔓延:“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